“鑒定的結果出來了,不一起看看?”他說。
程知鳶很清楚這份鑒定報告的結果,轉頭看向他,欣然答應道,“好啊!”
賀瑾舟閒適地靠在椅背裡看著她,唇角勾了勾,而後,拿過密封的文件,慢條斯裡的拆開,拿出裡麵的鑒定報告。
一眼掃到最後的結果,他的眸色微微沉了沉,卻並沒有發怒。
他怔怔地盯著那“沒有任何親緣關係”的結果看了足足有半分鐘,而後譏諷地勾了下唇,將報告遞給程知鳶。
程知鳶接過,斂眸看了一眼,而後放下,看向他問,“賀總,現在是不是可以把離婚協議簽了?”
“嗬!”
賀瑾舟從下至上的睨著她,發出森森一聲笑,毫不征兆的,抓起麵前的杯子狠狠砸了出去。
“啪!”的一聲脆響,杯子瞬間稀碎。
青姐嚇的尖叫了一聲。
程知鳶卻是靜靜看著賀瑾舟,眼皮都沒有抖一下。
“程知鳶,看來我們是好聚好散不了了。”
丟下這句話,賀瑾舟直接憤然離去。
……
一整天,程知鳶都沒有再看到賀瑾舟。
晚上,她洗完澡躺上床,拿過手機後終於又見到了賀瑾舟。
他已經掛在了熱搜榜第一的位置,和許念禾一起。
他和許念禾一起吃的晚飯,然後,送許念禾回家,沒有再從許念禾的家裡出來。
狗仔們還爆出來,許念禾目前住的豪華大平層公寓,其實是賀瑾舟名下的物業。
還有小道消息傳,兩個人好事將近。
不過,又有人在評論裡說,賀瑾舟不可能娶許念禾的,因為許念禾出身太差了,賀家長輩不可能允許她進門的。
五年多了,雖然賀瑾舟極力幫許念禾掩蓋和改變,許念禾也徹底逃離她的原生家庭五年多了,可總會有人記得她的真實出生。
就算是再沒有人記得許念禾是從哪兒來的,但程知鳶永遠不可能忘記。
許念禾來自北方的一個小城鎮。
五年多前的冬天,賀老夫人去了那個北方的小城鎮見一位多年未曾謀麵的故人。
那時候,老夫人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她和賀瑾舟都不放心,就陪著老夫人一起去了。
見到故人,老夫人跟故人敘舊,她和賀瑾舟無事可做,便去了外麵隨意走走。
兩個人走在街上,她看到一家當地的特色小館,提議去裡麵吃點當地的特色。
當時的賀瑾舟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和她一起進了小館。
北方偏遠,民風沒有完全開化,大概是見她和賀瑾舟的穿著打扮不俗,居然有人在她和賀瑾舟的吃食裡下了藥,把毫無防備的他們迷暈過去。
然後,他們被帶到了一條破船上,打算對他們進行敲詐勒索。
當時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氣,因為河的上遊有溫泉,河水並沒有結冰。
河水流的很湍急。
被帶到船上,幾個綁匪用河裡的冰水潑他們。
賀瑾舟先醒來的,掙脫手上沒有綁死的繩子跟幾個綁匪打了起來。
程知鳶醒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賀瑾舟跟幾個匪徒打鬥受了傷,然後被一個匪徒狠狠一鐵棍砸在他的後腦勺上,掉下船落進河裡的畫麵。
當時程知鳶什麼也來不及想,當即跟著跳進河裡,抓住了賀瑾舟。
河水流的很急。
賀瑾舟受了重傷,人已經昏迷。
他們兩個人很快被河水衝走。
幾個匪徒不敢往河裡跳,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河水淹沒,衝向下遊。
程知鳶一路拽緊賀瑾舟沒有鬆過手。
被湍流的河水衝了好一段距離,程知鳶終於找到機會,抓住一根樹枝,奮力將昏迷過去的賀瑾舟送上了岸。
最後,她自己體力不支,再次被衝走,然後昏迷過去。
當她睜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她躺在醫院,賀老夫人陪在她的身邊。
賀瑾舟也躺在醫院,而陪在他身邊的,則許念禾。
許念禾說,是她跳進河裡救了昏迷的賀瑾舟。
她也沒有完全說謊,畢竟當時程知鳶隻是奮力將賀瑾舟送上了岸。
他當時還昏迷著,又渾身濕透。
那樣的天氣,如果不是許念禾及時發現了賀瑾舟,將他送到醫院,賀瑾舟必死無疑。
不說彆的,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氣,賀瑾舟會失溫被凍死。
當程知鳶醒來去看賀瑾舟的時候,賀瑾舟看她的眼神,帶著滿滿的怒火,甚至是還有怨恨。
是她要拉著賀瑾舟進小館吃東西的。
不然,他們不會被下藥,賀瑾舟更不會險些喪命。
程知鳶很自責,自然什麼也沒有跟賀瑾舟說。
那天開始,許念禾就成為了賀瑾舟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