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穿透玻璃窗照進病房裡,一切都是那麼暖融融的。
程知鳶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裡,陪著光屁股的安安和寧寧曬太陽。
醫生說,安安和寧寧都有輕微的黃疸,不需要治療,但要多曬太陽。
當然,曬太陽對新生兒的好處可不止一點兩點。
不僅僅能治療輕微的黃疸,更能促進機體的正常生長發育。
外麵的氣溫實在是低,肯定是不能讓安安和寧寧光著屁股去外麵曬的,隻好用這個辦法,隔著落地窗的玻璃曬。
兩個孩子乖乖的睡著,安靜的享受著陽光浴,程知鳶則抱著本專業書在認真地看。
時光靜好,一切安寧和諧的不像話。
繼續深造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她已經報考了哈佛大學醫學院的藥學研究生,正常學製為兩年。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將在三月份入學,開始她全新的學生生活。
她挺期待的。
捧著手上的專業書看的正投入,忽然,醫院大門口處,兩輛救護車呼嘯著開了進來。
程知鳶微微抬眸看去。
隔著明淨的玻璃窗,她看到兩輛救護車停在了她所在的住院樓旁邊的急診樓。
緊接著,醫護人員衝過去,救護車的車門被拉開。
在病人被抬下救護車之前,程知鳶居然看到兩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從其中一輛救護車上跳了下來。
那兩個人不是彆人,居然是賀善信跟唐婉寧。
看他們跳下車後又慌慌張張回頭去看身後正被醫護人員抬下救護車的病人的模樣,程知鳶一下有些怔住。
莫非,救護車上的病人是——在病人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她定睛看去。
因為傷的不輕,臉上頭上都是血,糊了一片,根本看不清臉,可自己精心照顧了將近三年的男人,程知鳶又怎麼會認不出來。
隻憑一個躺著的身形輪廓,程知鳶已經斷定,被抬下救護車的人就是賀瑾舟。
他怎麼了?
為什麼會受傷?
到底出了什麼事?
程知鳶渾身的神經下意識的緊繃甚至是不安起來,腦海裡也跟著冒出一係列跟賀瑾舟有關的問題來。
看著賀瑾舟被醫護人員以最快的速度抬進了急診大樓,賀善信和唐婉寧的身影也匆匆緊跟在消失。
程知鳶放下手裡的書本能的站起來,想要去了解情況。
可她堪堪站起來一半,人就清醒了。
賀瑾舟怎麼樣,跟她還有關係嗎?
沒有,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了。
忽地,她低頭自嘲一笑,手落在沙發扶手上,又坐了回去。
“嚶嚶——”
寧寧好像被吵醒了,扭著小屁股動了動。
程知鳶拿過毯子,將寧寧裹住,將她抱了起來,低頭親了親寧寧的小額頭,然後輕輕的安撫。
“叩叩——”
忽然,敲門聲響起,程知鳶抬頭朝門口看去,就見梅亦衡手裡拎著個保溫桶走了進來。
“今天曬了多久了?”
放下手裡的保溫桶,他走過去,自然去接過程知鳶懷裡的寧寧。
程知鳶將寧寧將給他,笑笑說,“一個多小時了。”
梅亦衡動作格外熟稔的輕輕搖晃著懷裡的寧寧,不動聲色瞟了一眼窗外還停在急診樓前的兩輛救護車。
他問她,“你要不要睡一覺,我來陪安安和寧寧。”
程知鳶搖頭,“我不困。”
“那趁熱喝點湯?”
梅亦衡說著,把懷裡已經又睡著的寧寧小心的放回嬰兒床裡,然後去給程知鳶盛他帶來的滋補湯。
“我自己來就好。”程知鳶說。
“彆動,坐著。”梅亦衡帶著點兒強勢地道。
程知鳶笑笑,也就沒動了。
梅亦衡盛了碗湯,來到她對麵的沙發裡坐下,又端著湯吹了吹,感覺不怎麼燙了才舀一勺送到她嘴邊。
“試試。”
“我自己來。”程知鳶笑著伸手過去。
梅亦衡沒勉強她,將手裡的湯和勺子交給她。
程知鳶低頭喝一口,毫不吝惜地點頭道,“嗯,好喝,阿姨親自煲的吧。”
梅亦衡點頭,忽然話峰一轉問,“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什麼?”程知鳶抬頭看他。
“賀瑾舟車禍,傷的不輕。”梅亦衡定定地看著她說。
程知鳶笑了笑,低頭繼續喝了幾口湯後,將碗放下,才回答他說,“要我自欺欺人,說已經徹底將賀瑾舟放下了,哪怕看到他頭破血流,滿身血汙也毫不在意,那也不太可能,畢竟,我跟他夫妻將近三年。”
“剛才救護車開進來,你看到了?”梅亦衡問。
程知鳶點頭,眸光澄亮,很坦誠,“在看到賀瑾舟被從救護車上抬下來的時候,我確實是緊張了那麼幾秒,但現在沒有了。”
“鳶鳶,”梅亦衡很認真,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她,“你真的決定再不過問任何跟賀瑾舟和賀家有關的事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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