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池點頭,“應該是,但他們背後的人,查不出來,藏的太深了,毫無眉目。”
賀瑾舟聽著,眉宇一下擰的更深。
沉吟片刻,他問,“sfy的全稱是什麼?”
“好像是一個中文名字,sufuying.”張池回答。
sufuying……蘇扶楹……
賀瑾舟想到什麼,眸色驟然一沉。
蘇扶楹是程知鳶奶奶程老夫人的名字。
對,蘇扶楹,就是程老夫人的姓名。
為什麼梅家父子成立的基金會,會以程老夫人的名字來命名?
程老夫人過世都已經超過十年了,為什麼梅家父子會在九個月前以程老夫人的名字來成立這個全球的救助基金會?
梅家父子跟程老夫人,到底什麼關係?
為什麼梅家父子,又會舍得每年砸這麼多錢進這個基金會?
一時間,無數的困惑在賀瑾舟的心底湧起?
有些事情,好像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和想象。
他忽然記起,程萬山跟他抱怨過,說程老夫人根本不把他當親生兒子看,每年把一大筆的善款捐給彆人,也不給他這個兒子。
所以,程萬山恨透了程老夫人。
因為程老夫人喜歡程知鳶,程萬山厭屋及烏,也就討厭極了程知鳶。
當然,這是程老夫人死後,程萬山才跟他說的。
他當時隻是隨便聽聽,毫不在意,更沒有細想過。
那時候,程家岌岌可危,瀕臨破產,程老夫人哪來一大筆善款捐給彆人?
“你再去查清楚,程老夫人生前,是不是每年都會捐一筆善款給慈善基金,這款善款在她死後,有沒有繼續捐出,還是停了?”
賀瑾舟吩咐,沉吟一下,又說,“再去查清楚,程老夫人生前跟梅敬之,到底是什麼關係。”
“叩叩——”
門口有叩門聲傳來。
賀瑾舟掀眸看去,不等他回應,宋以檀就走了進來,手裡拎著個保溫桶。
張池也往門口看一眼,而後恭敬道,“老板,那我先去辦事了。”
賀瑾舟頷首。
張池轉身往外走,經過宋以檀身邊的時候,低頭叫了一聲“宋小姐”。
宋以檀從鼻腔發出一個“嗯”的音符,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到了賀瑾舟身邊,溫溫柔柔喊一聲,“阿舟。”
賀瑾舟低頭看文件,聞聲頭也不抬,隻嗓音冷冷道,“你來乾嘛?”
“媽說你最近瘦太多了,所以煲了補身體的湯,讓我送來給你補補。”
宋以檀說著,已經擰開了保溫桶的蓋子,然後又拿出碗跟勺子,倒了一碗湯,遞到賀瑾舟的麵前,“來,趁熱喝一碗。”
賀瑾舟聽著宋以檀脫口叫出的那聲“媽”,嗤了一聲,看到那碗被遞到自己麵前的湯,沉了臉涼涼道,“我身體好的很,不需要補。”
“我知道。”
宋以檀笑吟吟的,語氣嬌嗔,“這可是媽的心意,更何況,我都給你盛好了,你就不能喝一口嗎?”
說著,她把湯端到自己嘴邊,試了一口說,“唔,味道真好!阿舟你快試試。”
又舀了一勺送到賀瑾舟嘴邊。
賀瑾舟看了一眼那勺送到自己嘴邊的燙,而後,整個人靠進椅背裡,冷森森的目光投向宋以檀,再次嗤一聲,“宋以檀,你覺得你送來還被你碰過的東西,我會吃?”
宋以檀站在他的身邊,端著碗和勺子看著他,臉上嬌嗔的笑容,漸漸掛不住,一點點的落回去。
自從前些天賀瑾舟答應娶她之後,她就在極力討好賀瑾舟跟賀家人。
討好賀家人倒是毫不費力,就是賀瑾舟,簡直油鹽不進。
“阿舟,我們很快就成夫妻,你何必這樣呢?”她努力維持著體麵道。
“何必這樣?!”賀瑾舟擰眉,聲線低沉又冰涼至極,“宋以檀,你覺得,跟我結了婚,我們就可以像正常夫妻一樣?”
宋以檀微笑,“我們結了婚,就是正常夫妻啊!”
“嗬!”賀瑾舟聞言,笑了,下一秒,揚手掃掉宋以檀手裡的湯。
“啪”一聲脆響,碗被甩出去摔的稀碎,湯也灑了一地。
宋以檀沒有叫,隻是臉色已經控製不住的變得陰沉。
“宋以檀,以前看在我哥的麵子上,我敬你兩分,但你給臉不要臉,非要自己找虐受,我一定成全你。”賀瑾舟勾了下唇,冷森森的嗓音從唇齒間溢出來。
宋以檀瞪著他,咬了咬牙也冷笑起來,嗤道,“賀瑾舟,你以為我是第二個程知鳶,可以任由你搓扁揉圓?”
程知鳶……
程知鳶……
連宋以檀都知道,他一直在欺負程知鳶,從來沒有好好對待過她。
他怎麼就這麼混賬呢?
心口忽然又像是被挖開了一個大洞,鋒利的刀子不停的裡麵廝絞。
賀瑾舟閉了閉眼。
“不,你不會成為第二個程知鳶。”低斂雙眸,抑製不住紅了眼,“因為你不配跟她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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