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任分管國內經濟發展,國內的投資大佬,企業所有者,在徐鴻任那裡應該都有一份清單。
這樣一理解,程知鳶也就不奇怪了。
徐鴻任帶著人,對程知鳶好一番慰問。
並且明確表示,像宋家和宋逾白這樣的社會毒瘤,政府一定會大力處置,絕不姑息。
程知鳶雖然人很虛弱,也才二十五六的年紀。
但在年過六旬又久居高位的徐鴻任麵前,倒沒有一絲的怯弱和不適感。
她不卑不亢,得體大方,一切應付自如。
徐鴻任沒有久待。
他慰問完,又跟醫生了解了程知鳶的身體情況,叮囑醫生一定要儘全力用最好的藥讓程知鳶儘快康複。
然後又跟程知鳶寒暄幾句後就走了。
接著警方的人才開始給程知鳶錄口供,態度格外的友好恭敬。
昨晚的事情,程知鳶大概都記得,一五一十的全部跟警方說了。
她說的和視頻記錄的基本沒有差異,隻是後麵有些地方,她因為在藥性作用下,意識喪失,漏掉了。
在警方錄完口供離開後,程知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昨晚的事情,是宋逾白一個人謀劃安排的嗎?沒有其他人參與?”她問。
“據警方逮捕的相關涉案人員交待,所有的事情,都是宋逾白一個人安排的。”
梅亦衡回答。
他沉默一瞬,擰眉又道,“不過,就宋逾白的那點兒智商,我也覺得,他肯定有幫凶。”
程知鳶也是這樣認為的。
她點點頭說,“但我們目前沒有證據。”
“jane,鑫瑞股份的事情,你讓律師問過宋泊安了嗎?”她忽然轉移話題問一旁的jane。
梅亦衡對於她轉變的速度都驚了驚。
jane點頭,“問過了,宋泊安的意思,就算他死,手上剩餘的鑫瑞股份,他也不會再賣。”
宋泊安也不至於蠢到家。
宋家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賣掉鑫瑞51股份才導致的。
如今,宋家人手裡也就隻有鑫瑞這一個賺錢的公司。
他再把鑫瑞手裡的股份賣掉,那宋家就真的完了。
程知鳶沉吟一瞬,點點頭道,“你想辦法,親自去見宋泊安一麵,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好。”
“再跟他說,宋以檀也參與其中,如果他想讓宋以檀不會像他一樣,在大牢裡渡過後半生,唯一的選擇,就是把鑫瑞的股份按照現在的市場價賣給我。”
程知鳶又說。
“是,小姐。”jane點頭,立即去辦事了。
程知鳶醒了兩三個小時,喝了一碗粥,然後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又做了一個夢。
這次,她夢見了安安和寧寧。
看到安安和寧寧那樣純淨可愛的笑臉,聽著他們在夢裡,軟糯糯清脆脆無比歡快的叫自己“媽媽”“媽媽”。
程知鳶的一顆心都化了。
母子三個正在草坪裡玩的開心,忽然幾輛車子開了過來,停在了他們的麵前。
車子上下來一群人。
那群人二話不說,動手就開始搶她的安安和寧寧。
他們搶走了安安和寧寧,她撲過去想要將安安和寧寧奪回來。
忽然,冰冷的槍管抵在了她的額頭。
她抬眸,去看眼前拿槍的男人。
還沒等她看清楚男人的長相,男人扣下扳機——“砰!”的一聲巨響,程知鳶驚醒,倏地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在窗外鋪灑進來的柔和的夕陽中,望著頭頂白到幾乎刺眼的天花板,她知道,剛剛的一切,都是夢。
“程同學。”
忽然,一道無比熟悉的醇厚又溫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程知鳶怔了一瞬,下一秒,扭頭看去。
徐青野坐在病床邊,逆著落地窗外傾瀉進來的漫天霞光,衝著她笑。
笑容柔和,溫暖,跟窗外迷人的霞光融合在了一起,有些恍了人的眼。
程知鳶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喃喃開口,“徐老師。”
徐青野抬手,微涼的指腹落在她額角的位置,將她鬢邊一縷碎發輕攏到耳邊,低低柔柔問,“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說著,他俯身過去,將病床的床頭調高了四十五度左右的斜角。
“你怎麼來了?”
隨著徐青野俯身下來的動作,他的呼吸幾乎噴灑在程知鳶的臉上。
程知鳶這才終於確定,眼前看到的人不是她的幻覺。
“我昨天給你打電話,你沒接,就打給了林聽。”
徐青野說,然後又去端起床頭櫃上的一杯溫水,遞給程知鳶。
程知鳶想要坐起來,但顯然,她還是全身無力。
徐青野趕緊過去,手臂穿過她的後背,將她抱著坐了起來,然後端著水喂到她的嘴邊。
程知鳶也沒有矯情,就著他的動作,喝了半杯水。
“林聽跟你說了什麼?”喝了水後,她才問。
“她什麼也沒說。”徐青野繼續端著水在她的嘴邊,“再喝點。”
程知鳶搖搖頭,又問,“那你怎麼來京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