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4.零件_從龍族開始的求死之路_思兔 

1014.零件(2 / 2)

——啊……

綾香隨即回憶起之前理查德站在警車上發表演講的情景,一下子就明白了:因為他那副脫離常識的行為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才會做這樣的夢。

就算弄明白了做夢的原因,綾香也沒有從夢中醒來,理查德的聲音依然清晰可聞。

「那麼,聖日耳曼,你又是我的什麼人?」

自稱「聖日耳曼」的男人又叫了一聲「問得好」,擺出誇張的姿勢繼續說道:「我是你的路標,指引想尋找過去英雄足跡的你;我是你的告誡人,讓你察覺到毀滅的先兆;我是你的預言家,告知你終結的到來;有時我還會是一隻鴿子,為你銜來希望的枝丫。這就是一個名為聖日耳曼的男人對你應負的職責。」

「也太貪婪了吧。簡而言之,就是類似宮廷魔術師那種人?」

「很遺憾,我並不是魔術師,也不是妖精、夢魔、吸血種或是時間逆行者,更不是穿越世界的魔法使。我隻是一個不值

得一提的貴族,一個騙子罷了。」

男人優雅地轉著手杖繼續道:「所以你們沒必要記住我的名字,下一刻就忘掉也不要緊。我再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聖日耳曼,不記得這個名字也沒問題,聖日耳曼??沒錯!是聖日耳曼!聖日耳曼??名字不重要,就是名為聖日耳曼的男人的宗旨。聖?或者,日耳曼?」

「喂,理查德,快點讓他閉嘴吧!」

理查德沒有理會再次舉起劍的同伴,依然一動不動。

「彆急,如果他是騙子,我想聽聽他要怎麼騙我。」

雖然綾香看不見,但隱約能夠猜到,理查德現在應該像孩子一樣,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男人吧。.b.

「哈哈,要騙你的不是我。你今後踏入的世界??創造了亞瑟王的眾多神秘——當你站到它們麵前時,你就會自覺欺騙自己。我隻是給那場壯觀的欺騙稍微幫個忙。總而言之一句話,請多關照啦。讓我們為你即將踏入傳說、如此值得紀念的這一刻乾杯吧。」

聖日耳曼從汽車上跳下來,恭敬地單膝跪地,抬頭緊盯著理查德。

當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綾香還沒來得及冒出什麼想法——聖日耳曼的唇就動了。

「瞳孔深處的你也是一樣,以後就請多指教了。」

綾香的後背掠過毛骨悚然的寒意。

本能讓她明白,這個男人剛才說的話並不是對理查德說的,而是對視野與他重合的自己說的。

接著,聖日耳曼又補充了一句除了綾香之外大概沒人能聽懂的話,就像是在佐證她的猜測。

「在遙遠的未來偷看著這一切,人生的迷途羔羊。」

············

這時,綾香醒過來了。

映入眼簾的是灰色的天花板,這才讓綾香意識到她正躺在床上。

她發現後背和手掌都微微滲出了汗,心臟跳得很快。

「綾香,你醒了啊。居然戴著眼鏡就睡著了,看來你真的很累。」

綾香順著這個熟悉的聲音看去,看見劍士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書。

他前麵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應該是從旁邊的書架上抽出來的。

如今劍士手裡拿著的是一本標題為《tifeanddeathofkingjohn(約翰王的生與死)》的書。綾香沒有當回事,隻是一臉不悅地反駁道:「誰叫某個人昨天把我耍得團團轉。」

「你已經恢複到可以對我說刻薄話了,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以防萬一,你還是再多休息一下吧。現在天還沒亮。」

「謝謝……還有,對不起,我沒想對你發牢騷的。」

對方明明幫了自己很多忙,自己卻對他冷言相對,這讓綾香有些討厭自己。然而,劍士隻是爽朗地一笑,答道:「不用道歉啦,事實上我的確把你耍得團團轉,而且沒準今後還會繼續耍你。還有啊,有起床氣更顯可愛。」

「你……真樂觀。」

說到這裡,綾香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夢」。

以一個夢來說,也記得太清楚了。

——那真的,隻是一個夢嗎?

不,本能告訴她不是,但她又害怕去確認。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房子裡有好多書啊。地下全是和魔術有關的書,二樓就是成山的曆史書和,還有很多英雄傳記,這下不會無聊了。」不知道劍士是不是看了一整晚的書,現在他有些興奮地瞪著一雙眼睛。

綾香看著他,不由自主地開口道:「你……」

「怎麼了?」

——你認識聖日耳曼嗎?

綾香正

要問,卻在開口之前僵住了。

她回想起那個奇怪男人最後露出的眼神,突然害怕在這裡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於是,綾香換了另一個出現在夢中的單詞。

她並不認識那個人名。但隻要問劍士認不認識,就能清楚地判斷那到底是不是一個單純的夢。

「你……認識一個人嗎?好像是叫……克雷蒂……安?」

「克雷蒂安·德·特魯瓦老師嗎?好懷念的名字啊,他是被雇到瑪麗姐姐城堡裡的宮廷吟遊詩人。我在他那裡聽了無數遍聖杯傳說,都給我聽煩了。抱歉……我沒想說謊,但我要訂正一下我剛才說的話。我纏著他給我講了好幾百次關於聖杯探索的詩歌,並沒有覺得厭煩。」

「這……覺得煩的應該是對方吧……」

綾香還沒來得及為談話進行得如此順暢感到驚訝,就先對劍士一如既往的玩笑發表了有些無奈的感想。

「沒想到你知道克雷蒂安老師。啊,難不成你也是圓桌騎士們的粉絲嗎?圓桌騎士是不是很棒?雖然克雷蒂安老師說他們身為騎士無可挑剔,但身為人來說就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可我仍然覺得圓桌是最棒的騎士團,包括那些缺點在內!」

雖然綾香對「圓桌騎士」這個詞有些許印象,但關於他們的事是一丁點也不熟悉。

隻不過,看到眼前的劍士愉快講述著他們時的樣子,綾香明白他們是非常厲害的英雄。

這也成了一個契機,讓綾香得以冷靜地思考。

——也就是說,剛才那個不是單純的夢??確實,現在想想,那種感覺與其說是在做夢,不如說更像是將以某個人的視角拍成的電影片段呈現到眼前。若是如此,會不會是什麼與魔術有關的東西在背後運作呢?

為了確認這一點,綾香想和劍士談談剛才她做的「夢」——

不巧的是,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劍士一聽到聲音就合上書,同時問道:「綾香,可以讓他進來嗎?」

「你自己判斷吧,反正我隻相信你。」

綾香一邊警惕著門外的人,一邊將決定權交給了劍士。

劍士仔細地盯著她的臉,觀察了片刻後點頭道:「看上去頭發沒有睡亂,眼睛裡沒有眼屎,衣服也挺整齊的。好,那就沒問題了!」

「咦?啊……嗯,我覺得……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喂——進來吧。」

劍士衝門外叫了一聲,隻見門把手一轉,那扇設計古樸的門便慢慢被人推開了。

「能……睡上一會兒嗎?」

門口站著一名青年。

他有一張說是少年也不為過的臉。一身以黑色為基調的特種部隊製服,與那張娃娃臉形成反差,難免讓人感到困惑。

綾香看向青年,一邊戒備著他槍套裡的槍械與刀具,一邊回道:「嗯……你是叫……西格瑪?」

對於綾香的詢問,青年卻答非所問,麵不改色地道出當前的情況。

「這棟房子……已經被包圍了。」

············

與此同時,廉價汽車旅館內。

在沒什麼車輛通行的道路邊上,有一家汽車旅館。

從這裡能遠遠看到市中心的高樓大廈,但旅館周圍除了零星分布著一些棄置的材料外,就沒什麼正經的建築。

即便如此——就算此時是黎明之前,這裡的人與車輛也實在是太少了。宛如隻有這個地方的時間停止了一般。就在這時,幾個人影仿佛從黑暗中滲透出來似的,出現在這片寂靜的空間。

那是九名男女,每個人都穿著與這種地方格格不入的樸素西裝

其中一個人向站在團隊中央的男人彙報道:「術式確認完畢。周圍不存在結界,沒有行使魔術的痕跡,也沒有魔力紊亂的跡象。」

「真的是……這裡嗎?」

像是首領的男人對手下的彙報感到很詫異。

如果事先得到的情報是正確的,那麼將這裡當作據點的人就是那名隸屬於「埃爾梅羅教室」的魔術師。其實,「埃爾梅羅教室」隻不過是現代魔術科的俗稱,更有人稱其為「時鐘塔」的魔窟。

來自這樣一個地方的魔術師,被選為聖杯戰爭的禦主,會連個結界都不設就大搖大擺地住在這裡嗎?

對方可不是被魔術師催眠成間諜的可憐普通人。

長年在戰鬥部隊中積累的無數經驗告訴首領,對方有可能設計了什麼陷阱,應當慎重地重新製定戰術。

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們以「楚茨文克」之名獲得完美的成果。

楚茨文克是一個魔術集團,由東歐的埃因斯卡亞家一手打造出來。

他們原本是以羅馬尼亞為根據地的尤格多米雷尼亞一族的部下,幾百年來一直作為早期處理部隊,負責解決君主一族身邊那些蠢蠢欲動的害蟲。

然而,在大半個世紀之前,尤格多米雷尼亞的力量就開始衰退,一族最終也解散了。於是楚茨文克如今就以自由魔術集團的身份,承接各種各樣不能見光的工作。

雖然他們的魔術能力很一般,但乾脆利索又冷酷無情的做事手段倍受好評。因此上至魔術師一派,下至對魔術世界一無所知的政治家和金融界的人都會找他們辦事,他們便通過接受各種委托來勉強糊口。

沒錯,是「勉強」糊口。

儘管殺手工作的報酬不低,可對他們這些魔術師來說,這種程度的報酬是沒法供他們過上奢侈生活的。

就在這時,楚茨文克遇到了一個好機會。

對方給他們的報酬比之前的委托多好幾個零,而工作內容本身也讓這些魔術師十分感興趣。

「搶奪禦限,參加斯諾菲爾德的聖杯戰爭」。

楚茨文克最開始有些懷疑,但在金主給他們看過使魔的錄像——兩名英靈的激戰及其造成的巨大隕石坑後,他們不得不相信了。

這片土地上已經掀起了足以動搖魔術世界的巨浪。

縱使有危險,也是絕好良機。

他們花了一天時間在城裡鋪設情報網,終於找到了一名禦主的潛伏地點。

然而,楚茨文克並不知道。

他們以為是靠自身的能力查到了那名禦主的情報,其實那是搶先知道情報的法爾迪烏斯有意泄露出去的。

他們隻是幕後主使們為了評估目標禦主——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而推出去的鬥犬。

不知真相的「楚茨文克」,如今正靜靜地準備向地獄走去。

「首先要確認目標的正確位置。士兵(pan)一到三去旅館二樓找,四到六去一樓找。士兵七和八跟我一起去壓製旅館的辦公室,用催眠從管理員那裡問出情報後就把他解決掉。目擊者也一樣。」

魔術師們會從家係繼承魔術刻印。

他們大膽地將刻印進行了分割,一半由被稱為「王(king)」的首領繼承,另一半分成八份,分彆嵌入被稱為「士兵」的手內。

一般來說,魔術刻印被分割成這種程度,隻能發揮微不足道的功能——強化魔力。但他們的魔術很特殊:以「王」為,讓所有人的刻印達到同步。通過大幅削減「士兵」們的魔術回路的通用性和壽命,強行將他們的能力提升到與「王」同一個等級。

「王」正打算露出烙在手臂上的魔術刻

印,發動魔術——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那個東西」。

「露出手臂上的魔術刻印,我會像平時那樣把你們的能力提升到和我一樣。」

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正站在集團中心,說著平時他會說的話。

「什麼!」

雖然「王」發出了聲音,卻沒有一個「士兵」看他一眼。

大概是受某種魔術的妨礙,其他人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多了一個「王」。

這幅場景讓「王」不禁想到自己是不是靈魂出竅了。隻見那個頂著同一張臉的男人,用模仿得分毫不差的動作,與「士兵」們的手臂交疊在一起——

——不好。

——住手,你們幾個!快收起手臂!

「王」察覺到了微弱的魔力流動,但他發出警告時早就為時已晚。

不過,就算他及時發聲,他的聲音能傳入「士兵」們的耳裡嗎?

當這個疑惑在「王」的腦海中浮現的瞬間——與「王」有著同一張臉的男人說了一句話。

「三、二、一,開始彙聚。」「啊……」「哇!」「嗚……」

刹那之間,與男人手臂相疊的八名「士兵」仿佛遭雷劈中一般全身痙攣,直接翻著白眼趴倒在汽車旅館的入口前。

男人借著所有人同步的時機,偽裝「王」的魔術刻印波長,將強大的詛咒直接打進了「士兵」們的體內——「王」作出如此判斷,同時也明白他們陷入困境。

可惜太遲了,男人消失了蹤影。

「王」隻感覺到後腦勺被某人的手指一戳——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也和其他人一樣趴在地上了。

他身為楚茨文克的首領,儘管維持著意識卻是一片模糊,花了幾秒鐘才明白他們正一步步走向失敗。

右耳被按在冰冷的柏油馬路上,左耳則傳來男人平靜的聲音:「原來如此,你用的魔術還挺有意思的,居然是分割魔術刻印,讓自己成為群體的王。這也該算是一種奇緣吧……」

嘴裡念叨著奇怪話語的男人話音剛落,他的身後就響起了一個悠閒的聲音,緩和了眼前緊張的氣氛。

「一切順利嗎?哇,真的變得一模一樣。」

「雖然很難連記憶一起完全複製,但表麵的東西和長年形成的習慣還是可以讀取的。這種水平的魔術師,我可以百分之百重現他的技術。」

「班??狂戰士,你當著人家的麵說‘這種水平,很沒禮貌啊。」

「唔??抱歉,因為這個男人的性格似乎有些傲慢。對了,你剛才是不是想說我的真名?」

狂戰士——聽到那名年紀完全可以稱為少年的男子說出這個詞,暗殺者(魔術師)明白了。看來將他們「楚茨文克」一網打儘的人,就是這場儀式——聖杯戰爭中的「英靈」。

而那名少年恐怕就是他們的目標,魔術師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

——慘敗。

——這就是所謂的英靈嗎?竟然連比試的機會都沒有。

至此,「王」也十分清楚他的命運走到了儘頭。

現在還有什麼反敗為勝的手段嗎?身為魔術師,或者身為一個熟練地完成了無數工作的暗殺者,他考慮過各種各樣的方法。可是在詛咒侵蝕全身的當下,他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自然知道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說有什麼良機,大概就是對方詢問雇主情報的時候吧。然而在失去了「士兵」們的狀態下,他能對這個有英靈撐腰的魔術師做什麼呢?

——原來如此,聖杯戰爭啊……能成為大魔術的養料,對一個魔術師來說也算不錯吧。

在連自儘都做不到的情況下,「王」隻能祈禱可以死得不那麼痛苦——但緊接著,他就聽到了一段悠閒得出奇的對話。

「禦主,接下來怎麼辦?」

「嗯,先用繩子把他們綁起來,扔進後來訂的旅館房間裡吧。不過這一下子多了九個人……是不是再訂一個房間比較好?」

「擠一擠應該沒問題。我去搬人,你等等。」

「沒事啦,我可以把他們設置的驅人結界加強一下直接用。」

禦主與從者說話的語氣就好像在聊閒天。

「王」不明白究竟什麼情況,拚命地將勉強能動的眼珠向上移——麵前站著一名年輕的金發青年和一個模樣與自己相同的男人。

隻見男人突然消失,轉瞬之間,原地出現了一名身高超出兩米的肌肉發達的壯漢。

壯漢先把八名「士兵」扛到肩上,又將手伸向「王」,三下五除二就搬走了「王」及其手下們。

幾分鐘後——

「楚茨文克」的「王」被塞進汽車旅館的一個房間裡,而他的「士兵」們也都活著。

「他們為什麼不殺士兵?如果想嚴刑拷打問出情報,隻要留幾個人就足夠了吧。難……難不成他們像斯克拉迪奧家族那樣,把人留下做成魔術結晶嗎?」

想起之前聽說有如此不人道的魔術機構(係統),「王」冒出了冷汗。

他抬眼看去,房間裡還躺著其他幾名魔術師。

「他們也和我一樣,是以諜報和暗殺為生的魔術師嗎?」

正當「王」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金發少年突然發出啪啪的拍手聲。

「請聽我說!啊——不好意思,對你們做這麼粗魯的事!總覺得你們都殺氣騰騰的,我就先讓狂戰士把你們抓起來了!如果有單純路過的魔術師,那就……對不起啦!」

「……」

見魔術師們都一臉訝異,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不知所措地向旁邊高大的男子問道:「狂戰士,怎麼辦啊?他們好像戒心很重。不如你變成小孩子或者小醜之類的,讓他們放鬆下來。」

「唔……」高大的男子——狂戰士低吟了一聲後消失不見,緊接著一名年幼的少女在原地冒出。

「哇哇!我之前就說,為什麼你一變成小孩子就會穿這種類似泳裝的衣服啊!」

弗拉特慌慌張張地想拿手邊的床單給他蓋上,就聽少女模樣的狂戰士答道:「果然,不管試多少次都會變成這孩子。我是不是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無意間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這可真是奇怪。」

「你這樣子一丁點都無法讓人放鬆下來!你看!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你!」

狂戰士聞聲看去,那些魔術師雖然被帶有魔術封印效果的膠帶綁住,卻瑟瑟發抖地盯著變成少女的自己。他們本人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是某種出自本能、根源上的恐懼讓他們顫抖不已。

「唔——」

發出像小孩子一樣的哼聲後,狂戰士又一次消失,隨後出現的是一名英國貴族的模樣。

狂戰士用心靈感應問道:「這副模樣又如何?」

「這副模樣有什麼故事嗎?」弗拉特問道。

「這副樣子的主人叫做開膛手傑克,怎麼樣?很紳士吧?」

「所以你對令人放鬆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弗拉特無奈的搖頭,好在他們的對話是通過心靈感應,否則這些人恐怕會直接嚇尿吧。

弗拉特不再和班尼特說話,而是對其他魔術師說道:「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淋浴旁的是萊庫薩姆先生,冰箱前的是科切夫先生,沙發前的是迪凱魯先生,角落裡將黑發染成金發的是相

良先生。然後現在,又來了九個人……怎麼稱呼?」

弗拉特向狂戰士提出疑問,後者根據此前讀取的表麵記憶答道:「楚茨文克。他們九個人就是一個整體,這麼稱呼就行了。」

「好!楚茨文克!是這樣的,我們準備離開旅館,所以大家的封印會在今天傍晚自動一起解除。但我不希望你們一解開封印就開始互相殘殺,因此魔術回路還要封印三天左右。」

封印魔術回路。

聽到弗拉特輕描淡寫地說出這樣的話,以及他沒打算解決掉魔術師的態度,都讓有意識的魔術師們皺起了眉。

「禦主,楚茨文克可是有九個人,形勢對他們有利吧?」

「啊,對哦。那就把先前的四個人放進我們住的房間,提前三十秒鐘解除他們的封印吧。三十秒的時間??應該足以逃跑或者采取應對手段了。」

弗拉特用開朗的語氣如此說道,這反倒讓幾個皺著眉頭的魔術師生起了氣。

一個連成為魔術師的決心都沒有的東西,僅憑掌控了名為英靈的武器,就輕而易舉地讓我們變成廢物——現實讓魔術師們怒從心起。

可很快,他們的情緒便發生了反轉。

狂戰士看了一眼怒瞪弗拉特的魔術師們,一邊摩挲著下巴一邊向禦主問道:「禦主啊,真的不用鏟除他們嗎?」

「你就這麼想殺人嗎?這樣可不好哦,會變成壞孩子的,軒浩先生知道了會揍我的。」

「不……我想軒浩現在不會在意這些人的死活,就像我同樣對人類的生死沒多少概念。」

「這正是他讓你跟著我學習的理由啊……我不會殺他們的,狂戰士先生,人命的分量遠比地球沉重。」

雖然不清楚這兩人交流中的‘軒浩先生是何許人也,但這句話在魔術師聽來簡直貽笑大方。俘虜們都被氣得渾身發抖,然而——

真正的導火線是下一句話。

雖然這群魔術師認同弗拉特的魔術才能,但依然覺得他是「沒有魔術師氣質,空有魔術回路的少爺」「人類般天真的殘次魔術師」。可下一瞬間,弗拉特說出來的話和他眼瞳的顏色令魔術師們一同改變了看法。

「因為人命,是飛越地球時不可或缺的零件(parts),包括他們在內。」

弗拉特在說這句話時,他的眼神既不是魔術師的眼神,也不是一個普通人類的眼神。

那是一種「充實的空洞」,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睛裡消失了,又或者是他看透了世間萬物。

.



最新小说: 我可以養你了 無限:噩夢複蘇 大秦龍雀 即日起,亮出龍王身份撕碎敵軍 萬寧是條狗 仙道玲瓏 裸婚!工地搬磚的老公竟是大財閥 高武:收益助我橫掃天驕 初戀哭唧唧求複合怎麼辦?寵著唄 火影:這就是木葉忍族的含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