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如實相告吧,我沒有惡意,隻是這塊玉牌事關重大,我必須知道真相。”
婦人輕歎口氣,終於緩緩開口。
“這塊玉石原本並不是他爹的,而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留給我們的。”
“救命恩人?他可有名字?”陳瀚呼吸一促,焦急問道。
婦人點了點頭,“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恩人姓封,叫封介山。”
轟隆——
三個字如一聲驚雷,在陳瀚耳畔炸響。
這個名字……他記憶猶新,曾經聽顧宓提起過多次!
顧宓那支墨者餘脈的大師兄!
失蹤的封介山!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找到了他的線索!
難怪,難怪這塊白玉上的雕刻,和終南山上的一模一樣。
自己原本就有所猜疑,沒想到,真的是他留下的。
老人顧宓半生尋找的人,終於被自己找到了。
“他人在哪裡!?”
陳瀚幾乎是喊出口的,一臉興奮。
然而婦人卻是露出了沉痛的表情,抬手抹了抹眼角。
“恩人早在守誠出生前,就已經離世了……”
“怎麼會這樣……”陳瀚強行控製住急轉直下的情緒,沉聲開口。
“究竟發生了什麼?”
婦人深吸口氣,也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臉上閃過一絲緬懷的神色。
“那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
“我和孩子他爹上山采藥的時候,意外遇到了一頭餓極了的雪豹,原本以為要把命丟在山上了,結果遇到了恩人也在采藥,順手救下我們。”
“當時恩人正在尋找一株雪蓮,但是那個季節根本找不到,我們就邀請他先在我們家住下來。”
“原本恩人一口拒絕,但是當他看到我男人手裡自己造的那把弓箭,不知道為什麼就爽快答應了。”
聽著婦人娓娓道來,陳瀚腦海中,也隱隱將整件事聯想了個大概。
看來當時他們遇到顧老的師兄時,後者正在為受重傷的師弟尋藥,隻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他永遠留在了這個偏僻之地。
陳瀚雖然心中疑惑,卻沒有打斷婦人的思緒。
“恩人當時剛到我們村子不久,就主動找到了長者,說是等找到雪蓮後,就要帶我們全都離開這裡。”
“或許是恩人在大山外麵很有地位,誰都沒有想到,長者竟然答應了。”
“我們三個村子在這裡生活了一代又一代,何曾不想去外麵看看,但是祖訓裡卻是不許的,沒有人知道長者當時為何會同意。”
陳瀚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神采。
“隻是沒想到……”
話到這裡,婦人突然哽咽起來。
陳瀚沒有催促,沉下心來,等待下文。
“唉,就在那年剛剛下第一場雪,我家男人陪著恩人又去山上采藥,那一次竟然真的讓他們尋到了一株雪蓮。”
“沒想到,卻遇到了……那些人,不但搶走了雪蓮,還把恩人和我男人都打傷了。”
陳瀚眼底戾色一閃,那些人?
難道就是婦人提起的山裡來的人?
此刻突然兩道身影從陳瀚腦海中浮現。
一男,一女……
婦人長歎口氣,“原本他們冒雪趕回來,傷勢倒也不致命。”
“但是恩人卻因為丟失了雪蓮,又急又惱,沒想到傷勢反而加重。”
“他當時像是不要命了一樣,即便病著也要再次上山,卻被長者勸了下來……”
“誰都沒想到,恩人急火攻心,就那麼一病不起,沒等開春就鬱鬱而亡。”
嘶——
陳瀚長長吸了口氣,不知道何時,他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殺機,讓一旁的羅老六都是沒來由地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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