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嘴角緊繃,隻是靜靜打量著小守誠脖子上的那塊玉牌。
他突然散發出的氣場,讓院子裡噤若寒蟬。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瀚終於緩緩吐息,臉色也變得平靜。
但是這平靜之下,似乎隱藏著恐怖的怒火。
“走,先去小丫頭家。”
話音落下,陳瀚一把抱起陌夏幼小的身子,朝外走去。
……
依照小丫頭指路,很快就到了另外一處院子,但是眼前的場景卻讓陳瀚眉頭微皺。
太簡陋了,比起小守誠家裡,小丫頭和她阿媽過得更要淒苦。
院牆已經倒塌了大半,石頭房子甚至出現了裂縫,或許在睡夢中就會轟然倒塌,已經完全不適合再住人。
陳瀚沉聲問道,“丫頭,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陌夏老老實實讓陳瀚抱著,輕聲答道,“隻有我和阿媽,我阿爹在我很小就走了,阿媽說他去山外麵了。”
陳瀚眉頭一擰,“平時街坊鄰裡沒人幫襯你們一下?”
小丫頭卻是抿起嘴一臉認真道,“阿媽說了,不能麻煩大家,等我阿爹回來就好了。”
輕歎口氣,單臂緩緩將小丫頭放了下來。
雙腳一沾地,她急匆匆朝著院子裡跑去,過了不大一會兒,就乖巧地攙扶著一個四十歲不到的少婦,走到了院落門前。
女人先是謹慎打量了陳瀚一番,蒼白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和善笑意。
“妮子說您是大夫,快請進吧,咳咳咳……”
話音剛落,小丫頭的阿媽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陳瀚雙眸微微一眯,點頭示意後,走進了院子。
石屋實在太過簡陋,就在院子裡拉過一把木椅,讓女人坐下後將手腕平放於膝。
取出一根金針,這次陳瀚並沒有著急施針,而是探出兩指輕搭在對方腕上,繼而麵無表情地觀察起來。
被一個陌生男人如此盯著,少婦蒼白的臉頰都不禁泛起紅暈。
小丫頭卻是蹲在地上托著腮,瞪大了一雙眼睛,好奇地看著陳瀚的一舉一動。
沒人知道,此時陳瀚的心裡逐漸泛起的冷意。
和小守誠母親的病一樣,眼前女人竟然也是因為同一個特殊原因,導致的咳喘。
水不歸元,誤作實陰,致苦熱上行,中焦凝結,阻遏陰元不能上達,已見陽浮虛脫之象。
自己施針,是能夠輕鬆打通脈絡,讓其快速恢複。
但是村子裡頻繁出現這種症狀的原因,卻不容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