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驚呼一聲,甩開他的手,坐直身子,臉上笑意已經隱藏不住,卻還要假裝生氣:“唇槍舌劍,怎麼就成了無語凝噎?偷聽可恥!”
“你該慶幸沒說什麼我不愛聽的話,要不你就慘了。”陸棄解了外裳,脫了靴子坐到炕上,摟過她來,先捧著臉,把她吻得麵紅耳赤。
“發什麼瘋!”被鬆開後,蘇清歡捶著他的胸膛罵道,“回來乾什麼?是不是落下什麼東西了?你讓人來取也行,你自己離開了,萬一聖旨到了呢!”
“回來給你送點東西。”陸棄道,“來,先說兩句爺愛聽的來聽聽。”
“滾!”
“反了你了!”
陸棄按住她,好一頓鬨騰。
敵強我弱,敵人又占據有利地形,扼住己方“要塞”,蘇清歡慫慫地認輸:“陸大爺,我錯了,我給您唱個曲兒行不行?”
“不行,說的比唱的好聽,要說幾句好聽的。”
“陸大爺英明聖武,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勢如破竹,所向披靡!”
“不行。”
“陸大爺高大威猛,英俊瀟灑,霞姿月韻,美如冠玉!”
“不行!”陸棄磨著牙,鐵砂掌拍了下去,“你是不是故意的!”
一聲脆響,兩股發燙,蘇清歡委屈得捶炕,“你倒是提示提示啊!”
“把你跟他說的話再說一遍。”陸棄咬牙道。
蘇清歡扭過頭看他,眼光狐疑:“你確定?”
感覺這是釣魚執法,這是一道送命題!
穩住,不能上當!
陸棄害怕被她氣得一口氣噎住憋死,本著“放她一馬,救己一命”的大度精神提醒道:“好好想想我想聽什麼。”
蘇清歡認真地想想,試探著道:“‘除了他,再無一人?’”
“除了誰?”陸棄怒目圓睜。
“除了你,除了你。”蘇清歡狗腿子地道。
“還有呢?”
“還有啊……你讓我想想……‘不要以己度人,你不如他’……啊,是他不如你。”
“這還差不多。”陸棄俯身下去含住她的耳垂,“呦呦今天很乖,要什麼獎勵?”
“應該的,應該的,不要獎勵。”
開玩笑,懲罰獎勵都一樣,誰吃得消!
“如果當初他沒有娶王氏,可能你就不是我的了。”陸棄說這話的時候,有深深的慶幸。
“可能還有李氏,張氏,”蘇清歡道,“這件事不怪他,也不怪我,隻是我們雞同鴨講,卻都以為對方明白了自己。”
他對她溫柔,她以為那是唯一;他對她示愛,她以為那是許婚;他們都錯了。
隻是這次,他以為她不了解她的心思,所以急急來解釋,而實際上,她太明白,所以不必再說。
“不許再提他!”
“是你提的!”蘇清歡控訴,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可以提,你不許。”
“霸道!”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蘇清歡擔憂地道:“程宣這個人……”
“還敢提!”
“說正經事,”蘇清歡滾到一邊躲開陸棄的魔爪,“程宣很聰明,也很固執;我怕他回去後會調查你……”
以程宣的性格,必然會回去徹查她的相公,威逼利誘,讓他離開自己。
陸棄冷笑,輕蔑道,“他還嫩了些。即使能查出來什麼,我手裡也捏著他的把柄。”
“什麼把柄?你不能輕敵,他真的很……工於心計。”
“難道我在你眼裡就不如他?”陸棄危險地眯起眼睛。
“不是不如,是不想你有任何損傷。”蘇清歡正色道,“你什麼時候讓人查的他?有他什麼軟肋?”
“你不用管,反正知道他不能奈何我就是。”
蘇清歡想想也對,陸棄年少成名,浸淫官場多年,而程宣卻是後起之秀,短期之內無法與他抗衡。
“你以後也小心些。”蘇清歡到底不放心地囑咐了一遍,又道,“你是不是該走了?天亮了進出鹽場就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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