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的童謠,就像是黑暗遊戲的邀請函。
在聽到歌詞的刹那,寧豐就明白了,這個任務的關鍵點,在於找到攝影師在五樓的房間。
代表了孩子們執念和記憶的舌頭,要麼就是攝影師拿走的。
要麼……就是攝影師的房間裡,有著十分重要的線索!
歌詞的一切,看似荒誕,實則就是在描述攝影師的偷窺心理。
隻是……攝影師為什麼要稱呼自己叫“被戲弄的慈善家”?
自己被誰戲弄了?
思索之時,寧豐和小森已經上了二樓。
攝影師的腳步聲,不疾不徐的回蕩在兩人耳邊。
那種仿佛勝券在握的悠然自得,融合著皮鞋樓梯上碰撞的韻律,成為了詭異童謠的背景樂。
忽然:
“嗒!”
腳步聲有那麼一瞬間忽然變沉,就像是停頓了下來!
為什麼要停頓下來!
寧豐本能感覺到不對,立刻轉身將手電筒照向下方。
樓梯口,空空如也!
“哥哥,小心!”
耳邊傳來小森的驚呼。
寧豐不可置信的回過頭,卻發現攝影師的身體,竟從樓梯旁的牆壁內延伸出來。
他舉起相機,旋渦般的麵部發出一陣戲謔的笑聲,已經將鏡頭對準了寧豐!
“哢嚓!”
刺眼的曝光下,卻生成了一張滿目漆黑的照片掉落在腳邊。
眼前,小森也有些緊張的喘著粗氣。
反觀攝影師的相機,已經被絕望藤蔓全方位包裹。
一陣牙酸的聲響中,照相機的外殼被藤蔓捏出了絲絲裂痕!
寧豐立刻將手電筒調轉方向。
強光形成的特有光圈,將攝影師的身體籠罩!
對方那旋渦般的五官,隨著光源產生了扭曲。
“關掉!快關掉!”
“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痛苦中帶著癲狂的笑聲,攝影師的麵部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凝聚出了一雙有些熟悉的眼睛。
那眼角……有一顆痣?
然而,等寧豐回過神來時,對方就已經消失在了牆壁中。
“小森,走!”
就在兩人快步來到四樓的位置時,一陣孩子的哭泣聲,自黑暗中隱隱回蕩著。
寧豐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現在要去五樓。
換句話說,不管先前和李悅、劉曉是怎麼商量的。
但是,如果宿管長真的咬文嚼字的話,自己從踏上這一層的開始,便也算是巡邏了!
所以……如果不管這個孩子,李悅和劉曉又沒有發現問題的話,自己也許還是會被波及清算!
不行,自己的命,不能指望他人!
“小森,我們過去!”
寧豐僅僅猶豫了一兩秒,就拉著小森衝入到四樓長廊的黑暗裡。
走廊雖然有窗戶,外麵卻半點也見不到光。
在來到走廊深處後,兩人見到了一個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孩。
女孩紮著馬尾辮,穿著頗有年代感的校服,右手手臂有一塊刀疤的痕跡,坐在地上一臉的無助。
對方一見到寧豐和小森時,便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
“有一個麵目全非的叔叔,非要跟我玩什麼遊戲!”
“我……我害怕……”
寧豐掃了一眼,女孩身邊還有一個摔碎的手機。
從手機的款式來看,也的確是二十多年前的款式。
所以……這個女孩的說的話,對比其可能死亡的時間年代,是符合的。
寧豐立刻將女孩放在後背上。
女孩還在抽泣。
寧豐剛想著安慰幾句,小森卻的聲音卻驟然尖銳起來:
“哥哥,攝影師在窗戶上!”
寧豐回身一看,麵對麵的窗戶裡,攝影師發出惡劣的笑聲,微微歪著身揮了揮手。
“走!”
就在兩人脫離窗戶位置的頃刻,又是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快門聲!
“咳咳……咳咳……”
走廊上,不斷回蕩寧豐咳嗽和喘氣的回聲。
他的輻射病雖然治療好了,但肺部纖維化和咳嗽的後遺症還在。
此時奔跑了一會兒,寧豐已經有了氣喘和心慌的跡象。
隻是沒有再像之前一樣,肺部出現壓迫一般的疼痛和咳血的問題罷了。
很快,他們來到了長廊儘頭。
“哥哥,要到五樓了!”小森似乎鬆了口氣。
可陰鬱的童謠聲,詭異的腳步聲,再度充斥在黑暗中,並且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越來越近!
寧豐立刻將手電筒照向四周。
然而:
“啪!”
手電筒竟然直接熄滅!
沒電了!
寧豐臉色難看。
這手電筒比自己預想的還不靠譜!
忽然,一道陰風吹過。
小森一閃身,擋在了寧豐麵前,猩紅的雙目,警告一般的看著樓梯上方的攝影師。
“滾開!”
絕望藤蔓,如同一條條血管,從小森腳下延伸而出,便沿著扶梯、牆壁、天花板,全方位的將攝影師牢牢纏住。
以至於對方還未抬起的手,被小森死死綁住!
大量的詭氣,不斷被藤蔓吸收,逐漸凝聚出絕望的花種。
攝影師開始掙紮,但不能代替的雙手,無法按下照相機的快門,就隻能用自身的詭氣硬生生和小森抗衡。
小森提醒般的大吼道:“哥哥,他也是冤詭級,但沒有我強!隻是他的照相機詛咒太過厲害!”
與此同時,寧豐也已經衝了上去,注射器直接刺入攝影師拿著相機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