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芳那些話說完，整個包廂立刻就陷入了一陣沉默，氣氛微微有些凝重。
林斌皺著眉，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一方麵，楊芳霸道的做派令他很是不爽。
而另一方麵，他又不具備反抗楊芳的條件。
這被人架著的感覺，使得他感到有些窩火。
就這樣僵持片刻，站在一旁的虎哥發出了一聲豪邁的笑，對林斌勸道。
“林老師，你一個大男人，就彆怕這怕那的了。”
“要知道跟著芳姐混，是外麵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好事。”
“隻要你答應了，我們都在芳姐手下做事，那就都是兄弟！”
“你叫我一聲虎哥，我就敢向你擔保……絕不會讓你出一點事！”
可此時林斌主要考慮的，已不再是他個人的安危，而是會不會牽連到自己學生的問題。
隻見他緊緊地抿著自己的嘴唇，看了一眼仍舊笑顏如花的楊芳。
在一番心理鬥爭之後，林斌最終還是選擇向楊芳服軟，把她先穩住。
至於之後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是否該陽奉陰違之類的，就要再做考慮了。
於是他看向楊芳，緩緩沉聲說道。
“芳姐，我倒不是一心逆著你來，隻是實在不了解這些事情，沒法打包票說能做好。”
“既然你這麼信任我，那我就先看看吧，不保證有什麼好主意。”
“到時候我說點法子給你……要是沒什麼用，你可彆生氣。”
楊芳聞言，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然後抬了抬下巴，再次向林斌示意桌上的資料。
見此情況，林斌點了點頭，隨即從桌上隨意地拿起一份資料，慢慢翻開。
僅僅看了兩麵，他的表情就由漫不經心變為凝重。
這些資料似乎來源於某些專業人士的整理，極其詳儘地記錄了水龍街上三家舞廳，兩家ktv的各項信息。
這份資料上不僅記錄了每家會所的占地麵積，員工數量等等基本信息，還有營銷策略，幕後金主的信息，員工的個人信息等等隱秘內容。
甚至……就連這些店有哪些貴客常客，林斌都能在這份資料的副頁上一覽無餘。
按照楊芳之前的話，林斌重點看了歡天喜地ktv和水龍舞廳這兩家的相關信息。
以歡天喜地ktv的老板貴利黃為例，林斌就可以通過這份資料得知，他原本不是綠水縣人，靠著在這裡拉皮條、高利貸起家，組織起了貫穿整個綠水縣的地下組織和小姐圈子。
而歡天喜地ktv則是貴利黃用以生意中介，組織拉攏人脈的場所。
這ktv以黃色服務聲名遠揚，吸引了很多樂於嘗試特殊服務的顧客。
至於讓貴利黃安穩進行這些灰色產業的靠山，則是某位林斌在新聞中聽過名字的工商乾部。
在看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林斌反複看了好幾遍，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與之相對，方老板手下的水龍舞廳顯得正派很多。
水龍舞廳主要目標人群是年輕人，賣點則是新潮時尚的裝修以及各種服務於年輕人的聯誼活動。
地產行業出身的方老板財大氣粗，也魄力十足，暗中聘請了一批素質優秀的年輕女性充當舞廳的氣氛組。
當然……在跳舞過程當中，她們也可以和顧客發生些什麼。
比起皮肉生意，這種曖昧不清的服務更為安全，自然也吸引了一大批期待豔遇的顧客。
方老板倒是沒有靠山，還是綠水縣本地人。
但他手中的產業，這份資料足足花了整整三頁來記錄。
從酒店飯館，到學校醫院……隻要是綠水縣居民的衣食住行，都會和他手中的產業牽扯上關係。
這是何等龐大的家業！
越是看這些資料，林斌就越是心驚，不知自己為何會卷入到這些人的鬥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