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燁忽然說,“大伯,我知道了,她指定是在粥裡下了毒,想把我們都毒死。”
華雲琛搖頭,“若我們都死了,她便再也拿不到爹的補貼糧食,應該不是。”
華霆手撐著床板坐起,指了指窗台,“端來。”
華雲琛一看,那兒正擱著一碗粥。
“爹,她給你盛的?”
華霆“嗯”了聲。
“何時?”
“你落水之前。”華霆看了他一眼,“你為何會落水?”
“不當心摔下去的。”華雲琛不想爹知道自己被人欺負,去把粥端到華霆手上,“爹,你先彆吃,讓我試試有沒有毒。”
華霆:“不必。”
如雲琛所言,她不至於蠢到要毒死他一家。
華雲琛仍然堅持,從床頭的枕頭底下,拿出小布包,抽出根鋥亮的銀針,探入粥裡。
片刻後拿出,銀針並沒變黑。
“粥裡無毒。”
華文感到意外,“那她為何熬稠粥給你們吃?突然良心發現?”
“她的良心,早被狗吃了。”華雲琛恨恨地罵了句。
但要問程氏今日為何如此反常,他也回答不出。
“老三,你怎麼看……”
門口忽地一暗,程婉搬著張小桌子出現。
“雲琛,怎麼的還在這兒?快把弟弟妹妹喊回來呀,餓一天了都。”
程婉皺眉頭。
此時接近下晌,離晚飯還早,但前兩頓都沒吃,她餓得不行了。
若是她沒猜錯,原主是得了腸胃炎和糖尿病,整日處在饑餓、疲憊之中,才格外的易躁易怒。
她方才治腦子輸了些治愈力進體內,這會兒才沒心慌手抖犯頭暈,要不然得老難受。
她這具身體得好好改造才行,還有這一身肥膘。
天氣熱,動一下就滿身汗,自己都嫌自個兒埋汰。
華雲琛沒應,華霆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才有些不情願的往門外走。
華文皺眉,“你要作甚?”
程婉把桌子支在床邊,“華霆行動不便,就在這兒開飯吧。”
華霆先是服兩年兵役,後被上峰看中成為正規兵,在戰場奮戰六年,回來又當了兩年清正嚴明的捕頭,這樣鐵骨錚錚的男人,值得她尊重。
華文一愣,她這是為了照顧老三?
自從老三癱了以後,吃喝拉撒都在這個房間內,他其實也希望能和大家同桌吃飯的吧?
但是,家裡就沒吃過乾的,除了米糠,便是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稀飯,三兩口喝完了,支張桌子作甚?
思及此,他不屑地哼了聲,“多餘。”
華霆就看了他一眼,也沒帶什麼情緒,卻讓他覺得,被嫌棄了。
老三幾個意思?
“人那麼辛苦為什麼?不就是為了那口食物?吃飯就要一家人整整齊齊,不然跟鹹魚有何分彆?”
程婉說著,又出去端粥拿碗筷。
華文衝她背影嘀咕,“牙尖嘴利了還。”
他看向老神自在的華霆,湊過去,壓低了聲音,“老三,程婉的舉動,我越想越邪乎。
方才阿信飛到我那兒,我便知道你這邊出了事。走半道上聽兩個婦人說雲琛落水,我便拐去河邊。沒走多遠,我看到程氏背著雲琛往回走,便跟在她身後,一路上她居然都沒有打罵孩子。你說,這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華霆神色淡淡,半晌才接了句,“眼下不是農忙時節?”
啊?
華文愣住,不是在說程氏嗎?怎麼扯到農忙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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