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由分說地把荷包塞到程婉懷裡。
荷包還帶著淡淡的體溫,以及他身上淩冽的雪鬆香味,程婉都不知揣哪兒好,就這麼抓在手裡。
幾名衙差都是騎馬而來,還專門給程婉配了個質樸的馬車,不得不說,這待遇是相當好的。
要知道,平時他們去哪裡抓疑犯,多遠都靠兩條腿走路。
縣衙也僅有五匹馬而已,幾乎全出動了呢。
這也說明,蘇玉瑤要害程婉的決心——絕不給她一絲推托或者逃離的機會。
程婉上了車,卻沒想這件事,腦子裡全是關於華霆的畫麵。
他強勁性感的胸膛、深邃多情的雙眸、他輕輕的一個吻……
還有,他喊她“婉婉”時,真的好撩好欲啊,她渾身都被這個稱呼弄的發軟,心尖兒發顫!
媽呀,越想這心裡越甜蜜,她該不會是戀愛腦吧?
不是吧?
不是……
程婉嚶嚀一聲,癱在了靠墊上,滿臉潮紅。
……
縣衙。
蘇玉瑤來回踱步,“爹,人怎麼還沒到啊?”
縣丞蘇北望在喝茶,聞言杯蓋一放,發出瓷器撞擊的清脆之聲,顯露他已有幾分不耐煩,“程家村離縣城山高水遠,路上耽擱個一兩日乃是正常之事,你這般緊張作甚?來,坐下喝口水。你一直在我跟前轉悠,轉得我腦子都暈了。”
“哎呀,爹爹。”蘇玉瑤挽住他胳膊,嗓音嬌軟,“這求雨關乎全城百姓生計的大事,城裡城外的水稻都枯黃了,拖一天,糧食便減產一分,我這心裡著急呢。”
她黛眉緊蹙,小模樣憂心忡忡的,蘇北望歎了口氣,心軟了幾分,“瑤兒,你老實告訴爹,你與這程仙姑什麼仇什麼冤?”
蘇玉瑤心頭一驚,眼神躲閃,“爹,沒有啊,我隻見過程仙姑兩回,哪裡來的仇呢?”
縣丞麵色發沉,“哼,你當爹不知那日站出來說程仙姑能求雨的男子,不是被你買通的。”
啊,這……
她做得那麼隱秘,爹是怎麼知道的?
蘇玉瑤眼神遊離,“爹,我承認,我和程婉確實有些私人恩怨,可讓她求雨,是為了咱南方的百姓。再說了,若她真求來了雨,那可是大功德一件,潑天的富貴等著她呢。”
蘇北望眯了眯眼,“若是她求不來雨呢?”
“該如何處置,自有爹定奪。”
蘇北望似笑非笑,“丫頭,若不是我知你眥睚必報的性子,我還真信了你。不過,我蘇北望的女兒,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的。既然她讓你不高興,你利用爹之手教訓她,也是情有可原。”
“爹,你都看出來啦?”蘇玉瑤滿心歡喜,“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
蘇北望佯裝發怒,眼裡卻滿是寵溺,“哼,我是你爹,你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帶頭鬨事的百姓也是你找的!瑤兒,你不乖啊。”
“爹,我錯了……”蘇玉瑤心虛低頭,小聲說,“我是怕爹爹生氣……”
見女兒可憐兮兮的認錯,,蘇北望心軟,“行了,這件事你做得隱晦,隻是以後,再也不許如此。”
蘇玉瑤頓時雀躍起來,“謝謝爹爹!”
“你要真心謝我,明日隨我去見見蔣公子。”
“哎呀,爹,你又來了。”蘇玉瑤嬌嗔,“我說了我不喜歡蔣公子。”
她垂眸,掩住眼裡的陰鷙。
上一世,她便是嫁給了蔣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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