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老人橫了他一眼,眼神不但嫌棄還充滿鄙夷。
當初他指定是患了腦疾,才收了這傻子做學生。
華玉荷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醒來一時分不出夢裡夢外,怔怔地望著窗外出神。
小草跟著程婉進來,喊了一聲娘,便撲到她懷裡哭。
這幾日她多怕娘不要她啊,不敢問也不敢哭,生怕惹了外婆嫌不要她,這下子抱著娘,她哪裡還忍得住?
“小草!”華玉荷摸著孩子的小臉,不過短短幾日,就感覺沒那麼黃,也長了一點兒肉肉,心中的內疚和難過,無以複加。
若是她再勇敢一點,早些提和離,孩子就能少受些罪?
“你餓狠了,先吃兩個素包子墊墊肚,一會兒到了山洞,再多吃點。”
程婉給她端來包子和水,還有一小盤樹莓。
“這是提升體力的,你和小草都要吃。”
華玉荷哽咽道謝。
她前幾日來過娘家,知道樹莓的珍貴。
程婉卻讓她吃一盤!
這份恩德,她說什麼都蒼白無力,隻能銘記於心,日後報答。
樊青山父子這回放開肚皮吃,二十個包子全炫完,然後羞臊得不行,忙幫忙挑擔子上山洞,都不覺得累似的。
天機老人師徒因為拉肚子走在最後頭,倒也不用樊青山背,就是走得有些慢。
但他們發現,程婉還在他們後麵。
彎腰駝背,麵色發白,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丫頭,你可是身子不適?”不等程婉說話,天機老人踮起腳衝前方喊,“華家的,你們家兒媳落下了都不知麼?她病了。”
啊?
所有人都回過頭,而後往回跑。
程婉忙說,“我沒事兒。”
她隻不過倒黴催的這個時候來月事,又恰巧痛經罷了。
那月事帶也不太會綁,在房間裡研究了半天,才掉了隊。
“弟妹,你麵色好差。”
“嘴唇都白了,哪裡沒事。”
沈老太和華玉珍憂心忡忡,“要不給你找郎中?”
程婉無奈,隻好和她們小聲說了。
華玉荷想起自己也是痛經,心有餘悸,“那你這幾日不能淋雨。”
沈老太摸了摸她冰涼的額頭,“你這身子太虛了,我記得家裡有紅糖,一會兒去了山洞,給你燒雞蛋糖水。”
華玉珍說,“弟妹,我背你走吧?”
幾個小崽子腿短,跑得慢了些,這會兒才跑到跟前,氣喘籲籲的問她哪裡疼,還要幫她背包袱。
程婉哭笑不得,又覺得暖心。
誰懂啊,她原先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小透明,如今卻成了國寶,不過是痛經,一個個竟緊張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