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整個人撞入他胸膛，摸了摸被撞到的鼻子，疼得眼淚都出來了，眼眸濕漉漉，仰著腦袋看他，眼神帶著幾分指控。
華霆喉結滑動，幾乎克製不住要親上去，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撫了撫她紅紅的鼻子，“毛毛躁躁的。”
程婉委屈，“誰知道你會突然停下來？”
“是我的錯。”華霆語氣帶著寵溺，“你聽到我和十三講話了？”
程婉點了點頭，“我聽覺變敏銳了。”
他倆在山洞商議時，聲音很小，就是湊到他們跟前都聽不清在講什麼。
隻是程婉異能提升，聽力也變強，把他們的話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華霆“嗯”了聲，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戲謔，“還想讓你夫君去黑水寨當土匪嗎？”
“你一早就是了，還是個大大的土匪頭子，你都不告訴我。”程婉有些委屈，眼神也帶著指控，“真不知道你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
華霆默了默，應該說，他的所有事情，她知道的隻有皮毛。
“婉兒，你先回去，等咱倆手頭上的事做完，找個機會坐下來，我都告訴你，好麼？”
程婉也知他身上藏著許多秘密，三言兩語說不清，便沒在這件事上鑽牛角尖，“我不回去。你有事要忙，我就沒有？我讓全村人都給我摘樹莓，我去找師父收購呢。還有，育嬰堂那邊也不知如何，我總得去看看。”
提起育嬰堂，華霆不免會想起盛九，心裡的妒火熊熊燃起。
那混蛋長著一張過分好看的臉，又慣會裝可憐，時常黏著媳婦，心機頗深，他恨不得把媳婦拴在身邊。
“為夫陪你去育嬰堂。”
程婉道，“你忙你的去，水淹不到育嬰堂，我去就行。”
華霆將她的一縷碎發撥到腦後，眼神溫柔，“你去哪兒，我都陪你。”
“那你不去黑水寨了？”
“這兩年我缺席，他們一樣做得很好，我不在，我相信他們也會做得很好。”
程婉眉眼彎彎，“那好，我也陪你，我倆夫唱婦隨。”
倆人四目相對，深情對望。
安十三的聲音，很煞風景地傳來，“爺，夫人，咱們眼下要考慮的是，如何出山。”
山腳都被淹了，根本無路。
程婉反問，“你們原先是如何打算的？”
華霆看向安十三。
安十三道，“屬下會輕功帶爺，棗紅馬自己能走。”
“那不就行了？”
“夫人你呢？”
“你們帶不動我？”
“爺不會讓屬下碰夫人的。”
“就不能讓你們爺帶我？”
安十三：“爺，不行。”
“哦……”程婉語氣拖得老長，帶著揶揄，“原來你不行啊。”
華霆滿頭黑線，一把扣住她手腕，都給氣笑了，“我行不行，你不是很清楚？還是說，我若不行，你很開心？”
程婉一臉無辜，“又不是我說的。”
華霆徐徐看向安十三，那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安十三心裡苦，夫人好會甩鍋啊，還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他頂著華霆的死亡凝視，連忙開口，“夫人，爺的丹田先前被搗毀，眼下還沒養好，內力無法儲存。”
“要怎樣才能養好？”程婉下意識伸手貼他的肚皮。
華霆往後退了一步，輕咳一聲，耳朵尖泛紅，“以後再說吧。”
程婉一愣，看向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