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祐的思緒有一瞬間的空白,昨夜的記憶驟然撲入腦海。
那抹柔膩的香氣、符泠含羞帶怯的模樣……和他放縱的、卑劣的想法和行為。
想把她據為己有。
怕她踮著腳摔倒,蕭承祐不由自主地環住了她的身子,手臂微緊,她的身影整個被他遮蔽住。
符泠有些呼吸急促,唇瓣微張,他便順勢侵略進去,舌尖的溫度炙熱得發燙。
“公子?”門外傳來阿書的聲音。
蕭承祐驟然一怔,抽身而出。
阿書似乎被攔住,聲音很快不見了,溫熱的濕潤停留在唇邊,微風拂過,轉眼留下淡淡的涼意。
仿佛在浩瀚無邊的海浪中擲入一枚石子,表麵掀不起波瀾,卻深深駐留在了最底部。
“夫君?”見蕭承祐神色大變,符泠終於掩不住內心詫異,不解道,“你為何如此抗拒於我?”
蕭承祐愣了一下,遲遲沒有回答。
“我提起邊疆之事,你總是抗拒,甚至不願稱我為娘子。”符泠的聲音很篤定。
她一鼓作氣地問道:“難道在你心裡——我不是你的娘子嗎?”
這樣直白的質問,像一雙手揪著他的心臟,重重往下一扯。
“我……”
有那麼一瞬間,蕭承祐渾身燃燒著熾烈的情愫,甚至想要將一切坦言說給她聽。
每一次推開她,他的心都在孤寂裡墜落,而每一次向她靠近,理智便在烈火中焚燒。
“其實我……”蕭承祐呼吸慌亂。
符泠仰起頭望著他,雙唇還帶著濕潤的光,眼神澄澈而認真。
蕭承祐忽然敗下陣來。
他無法承受她得知一切的後果,更無法麵對,符泠那真摯的淚水是在為沈昭而流。
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回避,讓符泠心心念念仰慕著的夫君,不是他,而是將軍府光風霽月的世子。
沈昭會與她雪夜賞梅、吟詩作對,會與她書信傳情,對她的舞技大加讚歎、驚為天人。
而不是像他一樣,永遠活在複仇的陰影裡,不識情趣、也永遠無法給她回應。
他的身份是借來的,她對他的情,也是偷來的。
如果他不是沈昭,他便不能當她的夫君。
一種陰暗的情緒在心底莫名滋長,蕭承祐眸色昏沉,低頭用力銜住符泠的唇瓣。
她猝不及防的神情在他眼前無限放大,他抵住她的身子,毫不留情地纏吻著她,直到符泠麵色全然泛紅,唇齒間露出遏製不住的嚶嚀。
十八年間,無數檄文,青史典籍,道道說他是罪人。
那便讓他再做一次罪人,與她共墮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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