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天,沈老爺子一直在家裡養著,沈池舟不讓他出門。
沈父沈母每日回家時也格外小心,雖說有國家撐腰,沒人敢動他們,但因為薑晚和沈老爺子在家的緣故,每個人都開啟了一級防護狀態。
沈池舟忙得不見人影,他醒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每天回來時都是一臉疲憊。
但他總會記得幫薑晚帶街口那家食品店的點心。
若是哪天回來得太晚,也會找人幫忙送回來。
早出晚歸,幾天下來,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薑晚和小星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他們已經做了能做的,現在隻用等著上麵派人來查。
等啊等,等啊等……
三天後,上麵指派的人來終於到了平城。
那封信裡的內容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視,這才耽擱了三天。
一輛又一輛軍車駛進了陳家,果然在陳家發現了多件龍袍,還有不少同各方勢力聯係的書信。
順藤摸瓜,他們又去了王家,王振雄正穿著龍袍,做著當皇帝的美夢,被當場抓獲。
薑明守經營的歌舞廳被查封,他名下的所有產業全部被收回。
涉案人員悉數被捉拿歸案,平城的領導班子來了個大洗盤。
沈老爺子戎馬一生,上麵本來是想讓沈老爺子安度晚年,這才掩蓋了一些他的功績,這也是他本人的意思。
等到負責人親自去沈家拜訪沈老爺子時,眾人這才知道,小小的平城裡竟然藏了這樣厲害的大人物。
實際上,平城這地方,麻雀雖小,卻是戰略位置上最重要的一塊。
沈家留在這裡,就相當於上麵的眼睛留在了這裡。
眼睛要躲在暗處,才能看得更多、更深,才能看到旁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
薑明守被關進監獄之後,曾要求見薑晚一麵。
本著人道主義精神,那邊同意了。
薑晚也覺得她需要去見薑明守一麵,他都要死了,總得讓他死個明白。
沈池舟不放心,堅持要陪她一起去。
薑晚無奈,隻好同意。
但也隻讓他在外麵等候,她自己進去。
這可是在警局,能有什麼危險?彆提薑明守還帶著手銬腳鐐。
薑晚一進去,就看到了另一邊的薑明守。
這還是薑晚第一次和原主記憶裡的這位二叔會麵。
他的精神麵貌還算不錯,那副皮相生得極好,隻可惜相由心生,他心裡陰暗,整個人渾身也透露著一股陰冷。
薑晚氣定神閒地坐下來,拿過電話。
“說吧,找我什麼事?我的好、二、叔。”她麵無表情,語氣冰冷,最後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此刻聽起來滿是嘲諷的意味。
薑明守仿佛沒聽出薑晚語氣裡的嘲諷,他一臉淡定,“那枚戒指是不是被你拿回去了?”
薑晚大方承認,“是啊,搶了彆人的東西,總得還回去不是嗎?”
薑明守又問“那套翡翠首飾是不是也在你手裡。”
薑晚“沒錯,是在我手裡。”
聽到這個回答,薑明守忽而笑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愈發陰冷可怕。
他深知,若是突然發怒,可能會被迫中止這場談話,所以,他的語氣始終沉靜如水,聽不出一絲一毫的起伏。
隻是青筋暴起的手卻暴露了他的情緒,他並不像表達出來的那般平靜。
薑晚不介意再添一把火,相反,她很期待薑明守知道真相後的反應。
她目光帶著審視,緩慢又清晰地說“知道為什麼爺爺會將那套翡翠首飾留給我嗎?”
“還能是為什麼?”
薑明守嗤笑一聲,“還不是因為他從小就偏心大哥,人都死了他還惦記著。從來不管我的死活,明明我也是他的兒子,他卻將那套首飾留給你,你和你那個早死的爸一樣討厭,為什麼都要來搶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