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東西？”薑晚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眼底的戲謔更加深了幾分。
“你不是爺爺的親生兒子，薑家沒有任何東西是屬於你的，你隻是爺爺當年收養的乞兒，若不是爺爺，恐怕你早就凍死了。”
薑晚笑著，一字一句皆化為利刃，它們無聲無息地穿過玻璃，穿過薑明守的皮肉，直直紮進他心窩裡。
明明是豔陽天，薑明守卻覺得遍體生寒，這寒意從腳底一路上升，四處亂竄。
“不可能，我是爸親生的，你在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
薑明守裝出來的冷靜再也裝不下去了，他嘶吼著，不管不顧地大喊。
“我是爸親生的！是他忽略我，是他對不起我！你們所有人都對不起我！”
他撲到窗戶上，拚命拍打著窗戶，想穿過那層玻璃，和薑晚當麵對質。
隻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看守人員奪過他手中的電話，將他控製起來，薑晚也放下電話。
她起身整理好衣服，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幫我跟老爺子說聲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吼聲，薑晚腳步一頓，沒有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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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原主還在，她或許會原諒薑明守，但薑晚不是原主，她不會對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人產生一點兒同情。
薑明守看著薑晚的身影越走越遠，他放棄了掙紮，任由看守押著他，一步一步走向他該去的地方。
他的腦海中閃過很多張臉，這一刻，他才終於肯承認自己錯了。
陽光透過小小的窗戶射進來，他舉起手，貪婪地想握住更多。
他踮著腳，努力將臉往前伸著，拚命想去夠那一點兒陽光。
仿佛隻要沐浴在陽光下，他那些曾經便可以被清洗乾淨。
沈池舟在外麵等著，見薑晚出來，他無比自然地將她的手牽住。
“等會兒想吃什麼？”
薑晚不假思索地回答，“酸辣土豆絲。”
沈池舟勾唇輕笑，似乎早料到了薑晚的回答，她對土豆絲，還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獨一份的偏愛。
“行，回家以後我做給你吃。”
他們就這樣牽著手，一步一步走向陽光燦爛的前方。
……
薑明瑤坐在輪椅上，癡癡地望著花叢。
旁邊的小男孩好奇地看著她，他不明白，這個人在看什麼，花叢裡也沒什麼好看的呀？
他問“你在看什麼呢？”
薑明瑤還是癡癡地看著前方，像是沒聽到他的話。
“她是個瘋子，你彆跟她待在一起。”
小男孩的媽媽匆匆趕來，將小男孩帶走了。
薑明瑤靜靜地坐在輪椅上，不喜也不悲。
不一會兒，一隻蝴蝶從花叢裡飛了出來，它美麗的翅膀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
看到這一幕，薑明瑤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平和且甜美。
“蝴蝶，蝴蝶…”
她癡癡地喊著。
可蝴蝶卻像沒聽到她的話，它飛呀飛，飛向了東邊。
薑明瑤的目光追隨著它，直到它消失不見。
東邊正在舉辦一場全程矚目的婚禮，今天有一位漂亮的新娘子要出嫁。
那位新娘子曾經是她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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