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季慈力道太大了,小宮女差點翻了個白眼。
“怎麼樣,不如我今晚拿點報酬出去住如何?要是同意呢,你就眨眨眼?”
小宮女一聽到這話,差點把眼睛都眨瞎了。
季慈眯著眼睛笑起來,“早這樣不就好了嘛,何必再來受這皮肉之苦呢?”
季慈將人放下來,小宮女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張臉憋得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瞧上去十分可憐的樣子。
但這絲毫激不起季慈半點憐憫之心,她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隻是那一絲笑意卻不達眼底,她轉過頭,望著屋內剩下幾個宮女,歪了歪頭,”你們呢,有意見嗎?”
就連地上坐著的小頭頭都被季慈嚇得半死,更不必說她們這些躲在後麵隻想分一杯羹的人了。
她們想要往後退,拉開和季慈的距離,隻可惜光是對上季慈的眼睛就已經耗光了所有的力氣,腿軟得隻敢站在原地發抖,再也做不出來任何動作。
老天爺,老人欺負欺負新人,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這不是宮中司空見慣的事情嗎?
為什麼到了她們這裡,居然反過來了?
她們也不是故意針對這個新來的,隻是上麵已經打好招呼,不要讓她好過,連報酬都給了,她們卻將事情辦成了這副模樣,被知道了會怪罪她們嗎?
此刻,對於季慈的恐懼和對於上麵貴人交代任務沒有辦成的恐懼,雙重的打壓橫亙在她們的心頭。
完了,她不會殺了我們吧?
季慈一步步靠近房中的桌椅,也一步步靠近了她們。
她現在看起來真的像是那種會殺人的惡魔啊。
終於有人在季慈的威懾下率先繃不住自己弱小的神經,竟然當場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出來,
“我不是有意的,彆殺我,是上麵有人吩咐了要給你點顏色瞧瞧,我還什麼都沒有做啊,彆殺我,彆殺我,你不是要銀子嗎?我把銀子都給你,我家中還有年邁的雙親要養,我想熬到出宮的年齡回去和他們團聚,求求你了,真的不要殺我啊!”
季慈臉上的一絲笑容這下徹底消失了。
她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團體性的排擠,說是沒有預謀鬼都不信,可她剛剛進宮,與這些人連麵都沒有見過,做得還是挖地施肥這樣最苦最累的活,自然也引不起彆人的嫉妒。
為什麼她一進門就被人指著鼻子趕出去呢?當然是有人指使囉。
至於是誰,慶功宴上的一幕幕在季慈的腦海裡浮現。
王上?
不,不對,若是那個人,他甚至不必這樣大費周章。
還是——華容太後。
她想起來華容太後看著她那樣複雜又夾雜著害怕的眼神。
得,她怕是給她那位再也見不了麵的嫡姐背了什麼不得了的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