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並不大,擺在外麵的,除了桌子上一壺茶水,再也沒有什麼私人物品。
季慈皺皺眉,越加覺得不對勁,這樣的乾淨程度,讓她不得不聯想到即將要跑路的老板。
老板?老板是什麼?
季慈輕輕歎氣,她已經習慣了腦子裡突然蹦出來幾個她看不懂的詞語。
她在心中說了一聲冒犯,輕手輕腳打開了青禾的櫃子。
櫃子裡的東西也很少,留下來的衣服首飾,都放得整整齊齊,要是跑路,能夠最快速度將這些東西打包帶走。
青禾,她的確是存著離開的心思。
一個主子身邊受寵的大丫頭,卻一心想要逃跑,那就隻能說明,她做了什麼主人家不能原諒的事情了,導致她無法在這個地方再待下去了。
季慈盯著青禾的床看了好幾息的時間,最終還是輕輕將人抱開,一寸寸檢查這張床的異樣。
放在外麵的東西如此之少,可總得有個地方藏著重要東西吧?
果不出季慈所料,當她的手觸碰到木床中央時,發現有一塊地方的聲響不大對勁。
有暗格。
季慈將被褥翻開,一個方形的暗格徹底暴露在她眼前。
將暗格打開,借著火折子微弱的光,裡麵金黃色的東西差點閃到季慈的眼睛。
一想到自己僅有的進宮之時李蔚塞給她的銀票,以及從她原本該有的同屋小宮女手上敲詐來的銅板和碎銀子外,她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窮酸鬼。
季慈將火折子又靠近了一點,在暗格裡尋找能夠代表身份的賞賜,暗格最左側,季慈取出一支金絲鏤空閣樓簪子。
這是裡麵最有辨識度的東西了,剩下一些鐲子項鏈之類的東西,並不如何稀奇。
可即使是這樣,季慈還是沒有辦法知道這支簪子原來的主人是誰。
季慈將東西暫時收起來。
還是吃了資曆的虧,她才進宮,自然不知道這東西的來處。
不過……想必某些有資曆的老前輩,定然能夠為她解答她的疑惑。
季慈一如來時那樣,又悄悄離開了這間屋子。
但她並沒有走多遠,停在一棵樹前。
這棵樹長得枝繁葉茂,若是有人躲在樹上,是很難有人發現得了的。
季慈彎下腰抓了幾顆石子,拇指與中指卡住石子,用力一彈,石子就飛到了樹上去。
石子擊打到什麼東西。不是樹枝,也不是樹葉,而是擊打在什麼柔軟物體上發出的悶哼的響聲。
“出來吧。”
樹上的人沒有回應,但此刻暗衛心中已經湧動起巨大的波瀾。
她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知道是王上派你來。”
為了不驚動房內睡覺的諸人,季慈壓低了聲音講話,剛好能夠被暗衛聽見。
暗衛心中還在猶豫不決,季慈又下了一劑猛藥,
“我不僅知道王上派你跟蹤我,還知道你每日亥時會去彙報我的行蹤。讓我想想,今日你回來得如此之快,王上不會讓你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就不去彙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