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慈的嘴角往後麵扯了扯,輕“嘖”一聲。
“侯爺,就我們兩個,沒必要。”
越來越像了。
李蔚不自主地想起來季慈沒有失去記憶之前的季慈。世人都以為鄭國公那個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女兒除了一副好出身,飛揚跋扈,一無是處。
就連李稷不也被她騙了那麼多年嗎?
隻有李蔚知道,並不是。
他初次見到季慈,是鄭國的冬至。他親眼看著傳說中嬌橫的安和王姬在大雪裡,和受災後無家可歸的百姓一起建房,煮粥,安撫小兒。
她的行動太過自然,穿著也和百姓沒有半點不同,就連他都沒有認出來,那竟然是一國王姬。
直到他在鄭國王宮裡再次遇見她。
“那是誰?”
他問站在身邊的好友。
“安和王姬。她脾氣不好,又向來受鄭國公寵愛,更是無法無天,你在宮中避著她些,要是惹到她了,我也保不了你……”
好友曾經必然是在她手上吃過不少虧,說起這個人來,抱怨的話一堆接著一堆。
可李蔚隻聽到了那四個字。
原來那就是安和王姬。
其實當年先王還在世的時候,曾有意與鄭國聯姻來著,隻可惜,李稷一出現,將什麼東西都變成了泡沫。
他的這個侄子,可真是招人恨啊。
季慈被他的目光惹得很不自在。
那樣的眼神太透了,能夠輕易看出他透過這張臉,在回憶些其他什麼東西。
季慈聳聳肩,十有八九是她死去的嫡姐。
畢竟李蔚也不是第一天拿這樣的眼神打量她。
也好,她能夠反水得更加心安理得。
“侯爺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李蔚回過神,看著季慈冷淡的神色,不知道哪裡惹到她了。
他看了看周圍,整個花房裡除了他倆,沒有其他人。
王婆婆看見有人找季慈,很識趣地走遠,將地方騰給兩人。
這地方,居然是個難得的談話的地方。
李蔚的手指曲起來,在輪椅上敲了幾下,好似在思考。
季慈也不著急,就看著他想要整什麼幺蛾子。
最好李蔚吩咐的事情離經叛道,不合王法,越是那般,她才越有底氣在反水的時候和李稷談條件。
“我需要你從宮中送出去一個人。”
李蔚的聲線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陳述什麼無聊的事實。
季慈眉毛挑動,將人從宮中帶出去?
他可真敢想,這可是殺頭的事情。
她盯著李蔚,越發看不懂這個人腦子裡是不是裝了什麼不乾淨的固液混合物。
一時間,居然複雜到不知道怎麼和他講話。
“侯爺也太看得起我了,彆說從宮中將人送出去,我自己都沒辦法離開宮中。”
李蔚將一枚精致的玉佩塞到她手上,麵色是已經篤定的自然。
“我相信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