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灼熱的視線,差點沒將人看出來一個洞。
季慈麵帶微笑與他對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不多久對方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又迅速放回了袖袍裡。
像是背後有鬼在追他一般,急匆匆走了。
清怡自然也注意到這不一般的氣氛,側身看著季慈,神色很不好,”你認識穆大人?“
季慈搖頭,”不認識,可能大人看我長得像他某個死去的故人吧,我這個長相,經常被認錯。”
清怡懷疑地看了她一眼,雖然依舊懷疑,還是轉回了身體,端端正正站在花園蔭蔽處。
季慈在背後為她舉傘,悄悄換了一個舒服的站姿。
當王上實在是幸福得很,若是有那般多風姿綽約的美人費心竭力隻為得到她的喜愛,她就是做夢也能笑醒了。
可惜,她就是做夢都夢不到。
毫無意外的,清怡夫人在花園裡等了小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見到李稷,被他身邊的近侍打發走了。
但清怡夫人並不放棄,決心一定要將華容太後的壽辰宴辦好,讓王上對她刮目相看。
季慈看著清怡夫人夜以繼日安排計劃,心中更酸了。
難怪天下人都想做君王,她也想了。
清怡夫人知道破曉才睡下,季慈小心為她蓋好被子,放下床幔,輕手輕腳走出內室。
吩咐好宮人不必打擾清怡夫人休息,季慈伸了個懶腰,清晰聽見了自己骨頭的響聲。
她手裡揣著玉佩,朝王宮西邊去。
先王駕崩後,先王的宮妃都被集中在了西邊的宮殿群裡,就連最受寵愛的溫肅夫人也不例外。
李稷即位,遵照先王遺旨,並未為他的父侯追封王位,他父侯後院裡的妾室,也就隨子女外出建府居住,並不在宮中,先王也沒有王後,宮中位分最高的華容太後,算起來是西宮眾位太妃的後輩,礙於孝道,不會苛待這些人。
因為以上種種原因,溫肅太夫人在西宮的日子,其實過得不錯。
隻是物質上過得不錯,精神上就無法窺見了。
季慈見到溫肅夫人的時候,對方正半躺在院子的一張躺椅上看話本,不遠處搭了一個秋千,院子裡還栽了不少花。
看起來,這日子確實舒坦的很。
“娘娘,侯爺派的人來了。”
“嗯。”
溫肅太夫人微微應聲,隻是眼睛依舊停留在話本子上,連抬眼看季慈一眼都不成。
伺候她的小宮女想必也清楚她的習慣,也不催促,站在一邊靜靜等候。
終於等到溫肅太夫人將話本子翻完。
她緩緩坐起身來,對著虛扶著她的小宮女吩咐道,“小翠啊,你記得明日再替我買一批話本子,這些老掉牙的東西都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是,娘娘。”
溫肅太夫人終於滿意點點頭,這才抽出來一點視線掃過季慈。
季慈和她的目光對上,才明白為何這位溫肅太夫人能夠盛寵不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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