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季慈的記憶有恢複的可能嗎?”
謝施沉吟片刻,態度肯定,“時間久了腦中淤血慢慢消散,可能會恢複記憶,可如今才過去沒多久,她的記憶絕不可能恢複。”
李蔚暫且放下心,跟隨傳旨的宮人一同進入王宮。
誰也不知道王上召平山侯在禦書房中到底談論了些什麼,隻是次日,平山侯便被打發去了百越,與穆靳柯一起維持百越安定。
“嘶,平山侯身體不是不好嗎?那雙腿。”茶樓裡有人悄咪咪給一起談八卦的朋友使眼色。
“百越瘴氣太重,平山侯身體不好,恐怕光是趕過去就得要了半條命。”
“何故如此啊,這是不義之舉啊!”
幾人說著說著,竟然拍案而起,紛紛對李稷這樣的行為不齒。
“聽我一言,據說是有位大人呈了一幅仕女圖,而後平山侯就被急召入宮,再後來就領了百越的差事。”
也有人老神在在,自認為通曉全局。
“竟是如此!此乃重色輕義之舉啊!”
“我有親戚在宮中當值,裡麵傳出來的消息,不會有假。”
頓時周圍竊竊私語,像是一盆燒沸的開水。
李稷臉上帶著麵具坐在茶樓二樓的包廂裡。
習武之人向來五識敏感異常,跟著他的遠誌,早就跪了下去,後背都被汗水浸濕。
李稷看上去情緒沒有任何變化,甚至眉毛都沒有抬一下,他語氣輕淡,“抓起來,殺了,宮中有人走漏消息,找到,也殺了。”
近侍以頭伏地,這種情況他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應當勸慰王上,此法不妥。
下麵嚼舌根的那些人,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平民百姓,很大部分都是儒家弟子。
是了,平常的普通百姓,怎麼會有閒心在茶樓喝茶,也不會有渠道知曉王上身邊的事情。
可即使是這樣,簡單將人定罪,必然引得天下儒士起來反抗。
遠誌跪在地上,心裡莫名想到那日王上和穆大人在禦書房的場麵。
還有那句“因為穆家足夠聽話”。
遠誌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勸慰全部吞進了肚子裡,隻應了一聲“是。”
他的餘光看見鑲著金線雲紋的玄色衣袍離開,良久,才敢抬起頭。
昱陵城,一場浩浩蕩蕩禁言令開始了。
七日後,穆國國都,岐陵城。
一輛低調樸素的馬車緩緩駛向城門。
有趣的是,這樣一輛看起來普通的馬車在經過城門時,竟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馬兒的步伐都沒有任何變動,就這樣進了城。
“老大,那是誰?就這樣放進去了?”守門的侍衛問身邊官階高一級的侍衛頭子,頗有些疑惑。
他們見過的貴人並不算少,可因為幾國局勢愈發緊張的原因,城門的盤問也越加嚴格。
守門的這個侍衛當時的時間並不算很久,這也是他見到的第一輛沒有經過任何搜查就能直接進城的馬車。
侍衛頭子淡淡瞥了他一眼。
這也是為什麼從古至今,多數崗位上都需要老人帶新人的原因了。
“看到從馬車裡伸出來的那塊令牌了嗎那是三公子回來了。”
穆國三公子,辭頌,穆國公最看重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