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樂侯為了活命向華容太後坦白,亦或是,華容太後本身也有參與?
“季大人,太後娘娘讓奴今日一定將您請過去。”
墨雅低聲說道,生怕惹了人不快。
季慈又想起來,初初進王宮時,華容太後往外掏了不少銀子,想要叫人給她顏色瞧瞧。
她輕哂,“那便請帶路吧。”
是她想多了。
華容太後……雖然腦子不好使,但總歸也知道分寸的,想不出來這麼個惡毒的法子。
今日那香卿依舊華容太後身邊伺候著,隻是相比起之前的從容中帶著幾分嬌橫,今日倒是格外安分。
華容太後靠在軟榻上,閉眼假寐,眉間緊擰著,直到墨雅帶著季慈進來。
“娘娘,季大人來了。”
華容太後睜開眼睛,隻是眉間依舊帶著幾分揮不去的愁容。
“給季大人賜座。”
季慈連忙開口道,“太後娘娘客氣了,臣還有急事,想著先來見過娘娘,立刻便要離開,就不麻煩墨雅姑娘為我添一把椅子了。”
季慈態度溫和從容,話間的拒絕之意卻是不容忽視。
這下子,倒是叫華容太後不好開口為長樂侯求情了。
“季大人,不知可否看在我的薄麵上……”她左右為難,可還是決定豁出去自己這張老臉。
女人向來是念舊情的生物,更不必說長樂侯於希錦真算得上是華容太後的救命恩人。
兩人之間,到底有多年的情意在。
可她話還沒說完,季慈就“誒”一聲,“太後娘娘說笑,您可是天子的母親,又怎麼會隻是一張薄麵?說是天大的麵子也不為過啊。”
季慈笑靨如花,將華容太後哄得眼睛都亮了。
“既然如此,那長樂侯……”
一句話,又被季慈從中打斷。
“長樂侯?娘娘可是知道長樂侯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實不相瞞,我也在勸王上呢,這好端端的,怎麼能將長樂侯抓了呢!”
“娘娘也覺得不妥是不是,如何說長樂侯都對王室有恩呐,不如這樣,娘娘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我替娘娘去王上跟前走一趟,好好勸勸他,怎麼回事嘛,抓長樂侯,那可得將景國的天捅一個洞出來才使得!”
季慈小嘴叭叭,越說越離譜。華容太後聽著,嘴裡打了好幾個轉兒的求情的話被季慈好像是無意識地堵了回去。
將景國的天捅一個洞?
在前朝年宴上耍手段,難道還亞於捅出來一個洞不成。
那可全是三品以上的重臣啊。
真要是將求情的話捅到王上麵前了,他們本就淡薄的母子情分,隻怕要再降下去一分。
長樂侯,竟然隻能如此了嗎?
季慈越說越起勁,可華容太後已經沒有精力去聽她嘴裡說些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