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墓穴口用來隱藏的樹枝,已經被撥開。季慈進到墓穴裡麵去,李稷果真不見了。
隻有那一堆熄滅的柴灰,還有一絲餘熱。
季慈以墓穴的位置為起點,在周圍到處摸索。
李稷找不到了,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找到戟奴。
季慈回憶了一下逃亡時戟奴奔跑的方向,朝著山裡去。
經過一夜,馬蹄的痕跡已經被雜亂無章的野草重新覆蓋住,找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季慈手上的用來當拐杖杵著的劍,已經被泥土和野草汁液醃入味了。
她跌跌撞撞在山林裡,像隻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嘶——”
季慈一個沒站穩,被草下麵的一塊石頭絆倒。
她咬咬牙,繼續站起來往前麵走。
季慈很難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支撐著自己一直這樣找人。
是心虛多一些,還是擔憂多一些?
還沒走上兩步,就在那塊石頭五米不到的位置,季慈又一腳踩空,跌在了帶著荊棘的草叢裡。
手上被蹭出血,季慈坐在草裡,木然地看著自己的一雙手,鮮血一點一點往外冒,季慈等著血結痂。
“我說什麼?季大人定然會找回來的!”
季慈抬頭,發現樹枝間有熟悉的人影。
“暗衛大哥啊。”
季慈露出來八顆牙齒,變成了一個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笑容。
“王上呢,你們找到王上了嗎?”
季慈幾乎實在瞬間便將那笑容收起來,冷著臉問書上的暗衛。
聲音中透露著幾分焦急。
看起來,實在是和壞人搭不上半點邊。
“我說什麼?老子跟在季大人身邊那麼久了,還能不知道她是不是背叛了王上?”
其中一個暗衛對著他的同伴如是說道。
季慈在心裡點頭,這是自然的,叫什麼背叛,她還真是李稷手下的人不成?
但季慈麵上不顯,聽到他此話,反倒是總結出來另一個消息。
“你們與王上彙合了嗎?他的傷如今怎麼樣了?”
樹上那個一直不搭話的暗衛冷漠看了季慈一眼,對她說了一句。
“跟著走。”
季慈繼續杵著自己的劍——其實是李稷的劍,一隻手在前麵撥開雜草叢生的荒野,眼睛還要時刻注意著樹上人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上的動靜。
“誒,季大人要跟不上了。”
他們身為暗衛,輕功向來是看門吃飯的本領,在樹上跳來跳去,隻需要運內力將那一股氣提起來就好了。
可季慈不一樣,她不僅沒有輕功的底子,就連武功,也是半路出家學的。怎麼能趕得上他們的速度。
季慈當即便站著喘氣,雙腿打顫,的確是走不動路的樣子。
原來,安排到她身邊的那個暗衛大哥,竟然還算得上組織裡比較健談的嗎?
季慈若有所思。
不搭話的暗衛站在樹上,想了兩息,“你帶著她,我們走。”
“行!”
暗衛爽快的應下。
就王上對季大人那個重視的程度,要是知道他帶季大人回去的,如何獎勵是少不了吧?
他在心中暗暗搖頭,感念隊友木訥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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