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漫不經心地瞥她一眼。
這輕蔑的眼神過於傷人,她頓時怒了:“連閹人的女人都要護著,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賤種!”
“滾。”鄔君堯淡漠地吐出這個字,扶著薑燕婉。
薑詩畫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她抿著嘴,大步向前扯住賤人的衣裳。
拉扯間,鄔君堯拔劍而出,劍鋒直抵她的脖頸。
薑詩畫瞬間僵住,下瞟的眼睛看清劍柄上的“皇城使”。
一時間,涼意突破天靈蓋。
他竟是鄔都督!
傳聞說他是殺神,凡擋他者必死無疑,哪怕是皇親國戚也無法從他劍下逃脫!
嚇得臉色煞白,薑詩畫腳步發軟無法動彈。
她惹惱“活閻王”,還有活路?
可不過片刻,鄔君堯便冷臉收起劍,任由某個大膽包天的人抓住胳膊爬上馬車,懷裡還被塞了一個孩子。
小孩黑眼睛圓溜溜地,衝著他眨巴眨巴半天,露出憨笑。
有點傻。
鄔君堯暗暗搖頭,懷中的孩子太過暖和。
他習慣冰冷,不想靠近這熱源,上車後迅速將孩子塞回給薑燕婉。
見他抗拒,薑燕婉內心有些失落。
明明父子是世上最親近的,可現在兩人像隔著千溝萬壑。
正發愣,他淡然地遞過一塊剛割下的布料,給她換掉孩子的濕褲子。
薑燕婉瞪圓了眼。
“謝謝。”
“薑姑娘不必客氣。”
一道幽怨的聲音從馬車前響起,薑燕婉順著聲音看見張恭。
他臉上明明白白寫著“我很委屈但我不說”。
薑燕婉:“……”
他用手指特意指了指自己被撕爛的裡袍,生怕她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