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方選想到了解決方法。
“好,有骨氣!”方選當即喝道,“我敬你是條漢子,來人呐,給他個痛快的,直接拉出去砍了!”
說著就給王馬二人使了個眼色。二人當即會意,走過去拖起犯人就朝外走。
“狗官,我便是做鬼也不放過你!”犯人的罵聲漸漸遠去。
“嘿,你還敢罵我。”方選大怒,從身旁的獄卒手裡奪過腰刀,快步跟了出去。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方選追出牢房。隨後一聲慘叫傳來,周圍陷入了寂靜。
片刻後,就方選提著刀子回來,刀刃上鮮血兀自流淌,於是隨手拉過一個囚犯,在他身上將刀子擦乾淨,之後才交還給獄卒。
周圍人見了,已經是徹底膽寒,紛紛下跪表示願意簽字畫押。
不多時,一遝證供全部簽押完畢。方選滿意地接過,領著幾人離開。來到門口,那個嘴硬的夥計依舊躺在地上,身上並無血跡,隻是被打暈了過去。
而剛才方選提刀而出,隻是捅了孫姓夥計的屍體一刀,沾點血回去震懾眾人罷了。
“此人如何處置?”趙虎上來問道。
“不必管他了。”方選回,“等他醒來就任其離開好了。”
正說話間,周顯從牢房裡走了出來。
方選看了他一眼,見是從關押屠家兄妹的牢房走來,身上還散發著酒氣,顯然是和屠山海才喝過,於是笑道“兄弟,這是打算搬來營牢居住了?”
“哪有。”周顯訕笑,“隻是買些物品送來。”
見方選點頭,他又忙說道,“我還有事,晚些再說。”
之後不也顧眾人如何反應,徑直快步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方選心裡升起一種感覺。轉身再看看牢房,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行為,怎麼看都透著異常。
於是衝著趙虎說道“帶幾個人去跟著周顯,看他在搞什麼名堂。”
後者聞言點頭,隨即點了幾個人,朝著周顯離開的方向追去。
方選領著其餘人,朝城主府走去,路程過半,就見路邊一座掛著“李府”牌匾的府邸前,左丘正領著手下軍士,和府門前的守衛在對峙。
左丘等人端著刀槍,作勢要往裡衝。
對方卻毫不相讓,數十人將府門堵得嚴實,每人都穿著黑色勁裝,清一色手持水火棍,一副躍躍欲試之狀。
相比之下,左丘身後僅有十多軍士,又在台階下方,氣勢上就矮了一頭。
方選走過去問道“這是何故?”
左丘急忙解釋,他奉命捉拿的兩名細作,正是這李府名下產業中的夥計。由於在商號中搜尋不得,又得知有人見到二人躲進了李府,所以前來要人。
二人正交談間,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從門內出現。
守衛立即讓開一條道路。管家走到門前問道“敢問幾位軍爺,有何見教?”
“本將奉命捉拿細作,貴號的兩個夥計,袁超、陸河。”左丘道,“快快讓開,莫要耽誤軍務。”
“好大的膽子。”管家冷哼一聲,“一介兵痞,這李府也是你能進的?”
“這位兄台。”方選走過去,拱拱手道,“左校尉不過是奉命辦事,兄台何必出言侮辱。”
“侮辱又如何?”管家冷笑道,“便是城主本人,也不敢對我李府如此無禮。”
“你知不知道,上次這麼跟我說話的人,我讓他賠了三萬兩銀子,底褲都差點拿去當了。”方選心裡一陣冷笑,卻沒有立即說話,他想看看對方還有什麼話要說。
果然,管家又繼續開口,“我家老爺爵位雖是不高,卻也是有爵位的,不比你們城主,至今仍是白丁!”
“你!”左丘一聲怒喝,提刀就要撲過去。
自家主子雖並無爵位,但好歹是掌握實權的一方霸主,豈能容得對方侮辱。
方選見情況不妙,急忙上前攔住。
“這老李果真有爵位?”方選問道。
“確實有,不過是最低的爵位,世襲五百戶食邑。”左丘回。
“好,算你狠,我惹不起,我走,行了吧?”方選心裡默念一句,隨後對左丘說道,“不可造次,暫且放過他們,容來日再圖。”
左丘無奈,隻好領著眾人,跟隨方選退走。
而身後的管家,則大笑一聲,領著守衛們退入門內。
左丘聽得笑聲,心中憤懣,礙於方選麵子,也不好再發作,隻能低頭跟著對方朝前走
眼看快到城主府,卻見宋廉領著一隊人馬迎麵走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按照計劃,他應該要帶最後幾個犯人回來,但此時看來,他似乎沒有抓到任何人。
“稟報先生。”宋廉走過來,急忙說道,“最後那幾個得了風聲,已經走脫了。”
“都是些什麼人?”方選問道,“如此神通廣大。”
一旁的李思惕聞言,急忙湊過來,對著名冊念出未到案人的姓名和所屬商號,其中一大半屬於周家,而其餘的,都屬於李家的商號。
“這李家又是什麼來頭?”方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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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惕立即詳細講述了一番。
原來這李家也是本地豪紳。
與周家不同的是,李家的商鋪並不多,主要的資產都是土地,手下掌握著數千佃農,城外有好幾個村莊都是他家的,屬於本地的最大的地主。
“一個是最大的商家,一個是最大的地主。”方選念叨了一句,“為何偏偏他們兩家的人都走脫了。”
心裡想道,原來打了半天土豪,合著最大的倆土豪他壓根打不著。
“已經封了鋪子。”宋廉道,“可惜人犯不見蹤影。”
“暫且如此吧。”方選點頭表示知曉,隨後快步朝前走。
先到了城主府,就見劉仲達在書房內坐著,眼前是一眾商戶,正七嘴八舌地求情。
劉仲達卻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水,不時還招呼丫鬟給眾人倒茶。
“此次細作一案,胡主事身受重傷,舍妹險些被綁,家父更是氣急病重,遂下令嚴查,無論誰人,絕不姑息。並非本公子不講情麵,實在是軍令難違啊。”劉仲達一臉為難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