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璃沒說話,給她點了個讚,閉著眼歇著,春杏扇著扇子時不時給她擦擦額間的汗。
回到靖遠侯府,顧錦璃早早歇下,擎等著明日,裴衍來給她道歉。
裴衍離開醉仙樓沒回京兆府,也沒回王府,而是去了他兄長那崇王府。
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像石化了一樣。
裴玉蹙眉,放下茶盞,“來了不說話,是顧錦璃惹到你了?我說過她的話不可信,你偏要跟她糾纏不清,現在當啞巴有何用?”
顧錦璃,你到底用了是什麼招數,讓本王好弟弟對你情有獨鐘,言聽計從。
顧錦璃,本王定要找你理論。
裴衍緊了緊手,看向裴玉,“不是她,皇兄也不必再說那些話,璃兒對我很好,是發現一些事,有些不安。”
還替她說話,看來你是真的喜歡她。
裴玉輕嗤一聲,“能讓你不安的,依我看就是顧錦璃,瞧你現在的樣子,遇事則亂,一點都不像你,何事?”
雖是和璃兒有關係,但不是她,就不能態度好些。
裴衍不喜皇兄這般口氣,可他除了皇兄顧錦璃和沈毅,沒有其他人能說知心話。
又緊了緊手,說道:“我相信璃兒她也沒有讓我不安,而是今日查周家事,牽扯上一太監。”
“太監?”裴玉眸子一縮,起身走進裴衍,“問出來的,有名有姓,還是知曉哪個宮的?”
“不知。皇兄,如果知曉是誰,我會在你這?宮中太監無事不得出宮,能隨意走動的隻有太子府。”
裴衍不想在聽皇兄扯東扯西,直接說出所想,垂下眸子,歎了口氣。
“從周家找到我丟失的命格,周書禮與又太監扯上關係,我怎安心?”
裴玉抬手掩唇,蹙緊眸子,十七弟確實比以往好很多,難道真是顧錦璃的功勞?
可太子已是儲君,做這些又有何意義?
看向裴衍,抬手拍了一下他肩膀,“是皇兄沒有照顧好你,更沒能幫到你,那你有何打算?需要皇兄做什麼。”
裴衍沉了下氣,笑著看向皇兄,“事情我需查證,不急此時,皇兄也要注意身體,少喝酒,我回京兆府了。”
點了下頭,起身往外走,裴玉笑了,“小酒怡情,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已是廢人,不喝酒又能怎樣,去吧。”
裴衍聞言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自南疆一戰回來,皇兄就沒了往昔的鬥誌,理想,甚至活下去的勇氣他都沒有。
若不是母後讓他照顧本王,有事牽絆,怕是七年前就死了。
身為皇族怎能因過往消沉殆儘,他一個即將要死的人,都在對抗命運,為何皇兄就不能?
裴衍越想越氣,猛然轉身,就見裴玉提著酒壺,仰著脖子醉生夢死。
一步近前,一把搶下酒壺摔在了地上,“隻有你自己把自己當成廢物,日日掛在嘴邊,你何時真正審視過自己?”
“裴玉,你已消沉了七年,你想醉到何時?”一把抓著裴玉的衣領,眸子瞪得溜圓。
裴玉垂著眼皮,抿了下黏在唇角邊的酒,哼笑一聲,抬手打開裴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