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割麥機割掉的麥子,沒有手割下來的擺放的整齊,可這有什麼關係?
放得再整齊到了打穀場,用石滾碾麥子脫麥粒時,不還是一樣得碾亂嗎?
沒管麥子擺放的怎麼樣。趙清並沒有停下來手上的動作,等其他人上工了再乾,而是繼續“刷刷刷”的割著麥子。
又從頭割了一趟後,才見有人開始上工。
因為趙清離人群有些遠,所以,也沒幾個人注意到她。
割了兩趟後,趙清也有些累了,雖然她已經儘量把這個割麥機的木架子做的尺寸往輕裡做了,可也架不住乾的時間長啊。
等趙清歇息夠了,又重新開始乾活時。手下這一趟割到一半的時候,挨著她旁邊那塊地割麥子的大娘起身捶腰,想歇會的時候。不經意間一個轉頭,看到趙清割麥子的姿勢和彆人不一樣。
兩人的地塊雖然相鄰,但兩人的距離卻不近,所以看得不太清楚。
但是這位大娘本就是個好事的人,有稀罕事兒當然要向前湊了。
大娘直接扔了手中的鐮刀,向趙清走去。
隨著走近,大娘清楚地看到趙清身上掛著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在趙清身前,也看不見她怎麼動作的,那田裡長著的麥子刷刷刷的就被割掉了。
這是怎麼回事?
大娘一聲大叫“哎呦,俺的娘哦,你們快來看看啊!這鐵柱叔家的三丫頭,這是做了個啥?割麥子咋這麼快呢?”
俺娘這一嗓子嚎的,地裡的半數人都聽到了。
都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紛紛扔下鐮刀就往這裡衝。
而這邊,趙清正割麥子割的好好的,突然旁邊一聲刺耳的嚎叫,嚇得她一個激靈手一抖,差點掰斷手裡的拉杆。
接著就聽到大娘那高亢的嗓音,像廣播一樣,響在這片田地的上空。
還沒等趙清有反應,就看到一個個好事的村民,自己的活都不乾了,都跑到她這塊地裡來了。
趙清一時間看得目瞪口呆。
從穿到這裡也快兩個月了,她故意不和村民來往,刻意弱化自己的存在,就是不想顯得太特殊。
畢竟她就算再怎麼模仿趙三丫,也不是從小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平時說話做事和個人習慣,都太容易和這裡格格不入了。
而且,從她看的書本上來看,這個國家正處於變革的時代,太過反常和特殊的人都是被打擊的對象,所以她不能表現的和原來的趙三丫差太多。
隻是沒想到,自己隻是為了偷懶,做了用來割麥子的這麼個小東西,就引起了這麼多人的注意。
趙清反應過來,立馬表現的手足無措的樣子,臉色通紅的低下了頭,想借此來把這件事搪塞過去。
趙清想的很好,但是看了她割麥子全程的大娘,顯然沒有這個想法。
隻見她對著已經跑來的村民,連說帶比劃的,又指著趙清身上綁著的割麥機。嘴裡說著割麥機怎麼怎麼快,怎麼怎麼方便。
聽得趙清都以為,割麥機是這位大娘做的了。
趙清現在是尷尬又無奈,這些村民那閃亮的眼睛盯著割麥機,讓她覺得這東西非常的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