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許昌,暗流猝然急速湧動了出來。
獨立五鳳樓的曹操,於鶴唳的風聲中,眉頭緊皺。
雙眸中,萬千思緒交織成一片深潭。
“難道真如文若所言,現在的許昌安靜的有些詭異嗎”
方才荀彧勸誡曹操時,曹丞相自負手握重兵,麾下幾大猛將又都在許昌,根本就不把剛入許昌的馬騰當成一回事。
可現在荀彧走後,曹丞相不由的開始,在心中思慮荀彧鋒的話語來。
他能定鼎北方的疆域,荀彧在這其中是出了極大力氣的。
荀彧於大勢的敏銳察覺,自不會有什麼問題。
隨著曹丞相生起了警惕的心思,馬騰的麵貌,在他的腦海浮現。
“宴席上,前卑後拘回府後卻酩酊大醉”
“入朝時,懦弱謙卑偏偏沒有忐忑之色。”
“來許昌的路上,隻帶五千老兵老兵?!”
想到最後,曹丞相突然眸光一動,似想到了關鍵之處。
“來人!去把曹彰喚來!”
“喏!”
命人去傳喚曹彰後,曹丞相又看了一眼於冷風吹蕩中的許昌。
隻覺得這夜色之下的冷風,似夾雜著一股鋒銳之氣
片刻後,曹彰來到了曹操麵前。
曹丞相眸光閃爍,對曹彰開口道
“子文,馬騰從西涼帶回來的那些老兵現在如何安排了?”
曹丞相話語微輕,似在問一個微不足道的問題。
但這可已經是深夜時分了,若真微不足道的話,曹丞相又哪裡會把曹彰喚來詢問。
曹彰心裡雖然覺得有些納悶,此刻也隻得如實稟報道
“除了有不到百人的隊伍,被馬騰留在身邊之外。”
“其他老弱病殘,都被分散到許昌各地了。”
“嘿,那些老東西,現在應當在各處想辦法混飯吃吧。”
及至現在,曹彰都有些看不起馬騰入許昌的儀仗。
什麼伏波將軍,說得好聽,不過是依附丞相的一隻跳蚤罷了。
這連狗都不如的東西,進許昌還知道隻帶些許老兵,也算是識時務。
“分散在許昌各地?!”
曹操聽到曹彰的安排後,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處,眼眸中也有怒火溢出。
“你瘋了不成?那是西涼的兵馬,既已入許昌,你怎麼不找個由頭,把他們通通都殺掉?”
淩厲的話語,曹丞相銳利的眸光死死鎖在曹彰身上。
顯然,曹彰對那西涼五千老兵的安排,讓曹丞相十分不滿。
被那淩厲的目光鎖著,曹彰下意識的脖頸一縮。
他本以為,將那五千老兵安排到許昌各處打散,算是比較合適的安排。
可如今麵臨曹丞相的雷霆乍怒,曹彰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蠢事。
“丞丞相,馬騰帶來的那五千兵馬皆是老弱病殘之輩我”
麵對曹丞相的怒火,曹彰瞬間便是大汗淋漓,急於解釋自己的過錯。
“住嘴!他們再是老弱病殘,那也是馬騰從西涼帶過來的!”
曹丞相更淩厲的話語,瞬間將曹彰所有的解釋全部打斷。
麵對曹丞相身上越來越濃鬱的煞氣,曹彰額頭上的汗水也越流越多。
“蠢材!快去召集兵馬,把馬騰帶來的那些人,通通給孤殺掉!”
“孤的許昌,絕對不能出現一支不受孤掌控的兵馬!”
曹操雙手緊握,眸光銳利如劍,充滿了對權勢的掌控欲望。
曹彰聞言,頓時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