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蔣家要退婚,文知雅忘了哭泣,眼呆呆地望著她們,腦中一片空白。
怎麼辦?
“我三妹才沒有失節失檢點,你們休得胡言亂語,毀她名聲。兩家婚約是經過長輩允許的,豈是你三言兩語就想退的!”
夏彩花挺身而出,護在文知雅麵前,斥喝蔣家人。
“嫂子…”文知雅眼淚直淌,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什麼家風正派,看看金穀年這些年乾了什麼,好好的女兒都讓她養廢了。這種歪瓜裂棗誰家敢要,還寫情信,我們家先華可不會乾這些有辱傷風的蠢事。”陸氏冷笑道。
夏彩花氣得咬牙懟回去:“不許你說我婆婆壞話!”
陸氏針鋒相對:“我就說她怎麼了,這是明擺的事實,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的。”她站在庭院中央,叉著手喊道,“金穀年,我勸你彆躲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兩家好聚好散,你不是能耐嗎,怎麼做起縮頭烏龜了!”
她罵罵咧咧的,還帶著一股子的幸災樂禍。
“我婆婆不在家!”夏彩花生怕她吵醒自己兒子,急得想攔住她。
她越是急,陸氏更加篤定金穀年躲在裡麵,不顧阻攔大聲叫囂道:“金穀年你這個潑婦,給我出來!”
“我金穀年何德何能,讓蔣家惦記上了?”
正當兩家人爭執不下時,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金穀年背著老四,大汗淋漓地靠在門邊,冷冷掃向庭院裡大罵四方的女人。
她一身血衣,左手臂綁著繃帶,眼裡的暗芒卻格外淩厲,後背上的文知禮臉色冷漠,母子倆像是經曆了一場惡戰回來。
此時,跟在他們身後的王芳卻捧了五頭幼豬崽進門。
這一幕怎麼看都有種違和的視覺。
金穀年原來不在家。蔣家人麵麵相覷,內心的疑團越來越大。
“老三,還愣著做什麼,你弟弟受傷了,趕緊進房收拾一番。”金穀年喝住呆鵝一般的文知雅,無視蔣家人,徑直背著文知禮回房去。
文知雅聽到這聲叫喚,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湊到金穀年麵前,麵帶委屈:“娘……”她該怎麼辦?
“咱又沒犯錯,哭什麼哭,成何體統?”
“咱不欺負人,但也不能讓人欺負了去。”金穀年淡聲道。
聲音不大,卻帶著巨大的穿透力,令蔣家人眉頭一皺。
文知雅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下巴微抬,乖巧地走進老四房間收拾床單。
“真是一點規矩也不懂,應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跟夏彩花叫囂的陸氏啐了一口。
可下一刻,蔣家人就不淡定了。
隻見裡正文大方與幾個男人扛著一頭巨大的野豬進門,大嗓門吼道:“都讓著點!”
男人們臉上有掩不住的喜色,剛才金穀年發話了,在場的每家都分得十斤豬肉當回報。
三百多斤的大野豬,血淋淋的往庭院中央一扔,離得最近的蔣盈盈嚇得花容失色,撲到方氏懷裡。
蔡娟在旁嗔道:“怕什麼,野豬肉賊香了。”眼睛盯著那頭大肥豬,心想著好久沒吃過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