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盈盈拿手帕掩住臉,眼裡有嫌棄之色。
當看到金穀年領著文知雅走出來,忙朝陸氏打眼色。
陸氏堵在金穀年麵前,遞給她一封信,趾高氣揚道:“金氏,我們蔣家是來退婚的。你也不必遮遮掩掩的,大丈夫能做就能當。你的寶貝女兒心術不正,私下相授,膽兒夠肥的。”
文知雅緊攥著袖子,小臉又白又青。
這時,金穀年按住她的肩,聲音出奇的溫柔:“老三,這是你寫的?”
文知雅目光躲閃,迫於她的威嚴,硬著頭皮點點頭,辯解道:“娘,我……”
感覺到肩上傳來一股重力,她的話戛然而止。
娘親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金穀年接過陸氏寫的信,掃一眼,反倒嘖嘖稱讚:“這手小字寫得好。”
這稱讚令文知雅小臉一紅。
陸氏氣不打一處:“金氏,彆臭不要臉的,誰會關心她的字?她有失婦德,蔣家必須退婚!”
聽到蔣家是來退婚的,現場的文家村村民愣了愣,想到這是金穀年的家醜,不由想著出去回避一下。
“各位大哥大嫂,裡正二哥,煩請大家給小妹做個見證,”金穀年舉起手中的書箋,擲地有聲道,“就憑這封信,蔣家就要退婚,你們認為妥當與否?”
陸氏不樂意了,嚷嚷道:“金氏你休要強詞奪理,這信上說了什麼話,你心裡沒數嗎?你女兒約我們先華去雷公山私會,我們家先華自然是不會去的,可你女兒在山上呆了一天,還有什麼貞節可言。廢話少說,趕緊把婚約退了,省得裡外不是人。”
她的嗓門很大,生怕彆人不知道一樣。
可在場的文家村民卻露出古怪的表情。
你說文知雅私自約蔣先華見麵屬於男女相授不親,但說她在雷公山呆了一晚就丟了貞操,未必太強詞奪理,毀人清白了。
人家是一家幾口都困在雷公山。
“你們蔣家,也太小題大作了吧。知雅寫私信給蔣公子是不對,頂多是年少不懂事,哪個少女不懷春呀。”萬萬沒想到,率先站出來為文知雅辯解的,卻是寡婦蔡娟。
不等那婦人插嘴,蔡娟繼續分析道:“我們知雅為癡愚的弟弟尋草藥,獨身一人上山,金氏不放心她,帶著老四上山,他們母子幾個在山上度過可怕的一夜,總算逢凶化吉,撿回性命。”
“合著為自己的親弟弟尋草藥不應該,就該不管親弟弟死活,不體諒老母親痛苦,才叫本份。可笑的是,在蔣家人眼裡,還成失貞失節的笑話。”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蔣家不幫忙救人就算了,還落井下石,這就是所謂的秀才之家?”
“你們蔣家也未免太欺負人了,真當我們文家村的人好欺負不成?”
因想著金穀年救了自家孫女,寡婦蔡娟在幫文家說話份上,定然是不遺餘力的。
她的話引來文家村村民的附應。
有個男人低咕道:“為自己的親弟弟求藥,哪裡有錯了?要真是有錯,就該是她太看重親情了。”
“倒沒想到知雅丫頭有這般膽量,倒是小瞧了她去。”
“就是,他們母子幾個差點丟了性命,幸好老天垂憐,才撿回性命。”
文家村村民七嘴八舌,說著說著,都偏向文知雅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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