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臉色一凜,當下竟不知如何選擇。
身邊的丫頭勸道:“容嬤嬤,不如再等等,到了鎮上夫人就有救了。”
婆子猶豫了。
金穀年轉身,臨走說了一句:“我勸你們要快點,產婦出血過大,就算幸運生下孩子,她也因出血過多而死。”
說完,她徑直跳下馬車。
本想等著對方馬車離開,她好過去,左等右等不見對方挪動馬車。
那個容嬤嬤走來,先是朝金穀年深深一福,急聲詢問道:“敢問大娘子所說的救人法子是什麼?”頓了頓,她哽咽道,“我家夫人懇求你出手相助,她失血過多,怕是等不到去鎮上了。”
金穀年沒動,看著她,淡淡道:“剖腹生子。”
容嬤嬤聽得心驚膽戰,眼睛都直了。
她慌忙走到馬車邊,附到車窗跟裡頭的人解釋一番。
末了,她佝著腰走來,顫顫巍巍道:“我家夫人想大娘子過去一趟,請—”
金穀年抬頭看看朗晴的天,心想著她前世母胎單身,無兒無女,沒做過母親的滋味,這一世卻乾著最神聖的職業—接生婆。
她麵無表情走進馬車。
藍衣女人大約三十來歲,長相溫婉,她攥住金穀年的手,眼裡透著對生命的渴望,咬牙問道:“大娘子,有勞你了。”
“我可以幫你接生,但我做手術的時候,受不得一絲打擾。”
“還有,剖腹生子也是有風險的,我可不想失敗了還要擔上殺人的罪名。”
藍衣女子緊盯著她問道:“大娘子有幾成把握?”
“五成。”金穀年篤定道。
“好,我母子幾人性命交予你,剩下的,就看天意了。”藍衣女子不顧丫頭的阻止,一口答應下來。
金穀年淡淡說了一聲:“好。”
她讓車夫把馬車駛進一旁的樹林,又把所有人摒退下車,還在馬車四周畫線為界。
“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就是動刀子的時候受不得一絲乾擾,若是你們壞了規矩,害你們夫人性命,可怨不得我。”
就連那丫頭屏翠提出要幫助,也被她無情拒絕了。
趕走他們,金穀年把車窗跟車簾子全封住,緊接著在藍衣女人的目瞪口呆下,給她注射了局部麻醉藥,女人痛得暈過去了。
金穀年留意一下外麵的動靜,見那幾個人沒敢上前來,她把女人移進了空間手術室。
小樹林安靜如斯。
偶外從外麵傳來人們路過的聲音。
容嬤嬤站得腿都麻了,她臉色灰白地回頭看著馬車,既聽不見夫人的聲音,也不見那個大娘子的動刀子的聲音。
好詭異。
“嬤嬤,都兩個時辰了,會不會出事了。咱們去看看。”丫頭屏翠慌了神,著急道。
容嬤嬤搖頭:“再等等。”
“可是,萬一夫人有什麼不測,該怎麼辦?”屏翠急得快哭了。
容嬤嬤也急,可都這個關節眼上了,她寧願選擇相信金穀年。
那個女人談吐沉穩,談及剖腹生子的法子時,表現出一種強大的自信。
容嬤嬤閱人無數,自認那種氣質不是裝出來的。
漸漸地,天色昏暗,樹林裡的光線暗下來。
所有人都慌了。
怎麼還沒動靜?
夫人,會不會遭遇不測了?
“走,過去看看。”
容嬤嬤站不住了,邁著僵硬的腳步走向馬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