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禮淡聲道:“文知雅被達州來的莊易帶走了,你連夜趕去達州打點一切,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大概後日也要啟程去達州。”
“如此一來,主子回京的日子又要延誤了。”沈飛沉聲道。
“救人要緊,不然,金穀年也不肯安心進京。”文知禮有些煩躁道。
沈飛抬頭望向他,露出錯愕的表情。
見他望著自己,文知禮又冷哼道:“還有事?”
“沒有,隻是覺得主子變了,若是以前,你一定會棄文家人而不顧,獨自前往京城。”沈飛垂頭笑了笑。
文知禮怔住了。
他變了嗎?
也對,他這個人一向睢??必報,從不把不相乾的人放在眼裡。
如今的他,卻願意跟著文家一家老小去冒險。
“金穀年不能死,我還要利用她複仇罷了。”文知禮冷哼一聲。
沈飛不再戳穿他,雙手奉上一件物品。
竟然是隨同羅氏陪葬的小銀手鐲。
沈飛不知道主子為何要驚擾可憐的羅氏安眠也要把銀手鐲取出來。
“手鐲已經消毒處理。”他恭敬道。
文知禮點點頭,接過手鐲,月光下,他的神色變得哀戚。
“這東西,本不屬於她。”
他輕聲道,“去吧。我們在達州彙合。”
轉身離開。
不知為什麼,沈飛覺得他整個人氣勢都變了,莫名有些傷感。
次日,文知德夫婦駛著馬車出去了,金穀年提著一籃子的麵餅來到蔡娟家。
路過劉氏家門口時,聽到裡麵傳出來的劇烈爭吵聲。
“娘,美麗就算救回來,名聲已壞,彆指望還有人娶她。你就當她死了吧。”是劉氏的媳婦為沈文娟的聲音,隱有怒氣。
要不是文美麗貪慕虛榮,他們家也不至於背了一身債,還落得人財兩空。
如今劉氏還異想天開地想讓兒子文章之去達州打探消息,這不是折磨人嗎?
“我可憐的美麗,我昨晚夢到她哭著求我帶她回家,我不忍心…”劉氏泣聲道。
“娘,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生死由天,你彆想那麼多了,官府那邊有消息自然會通知咱們的。”文章兒無奈道。
金穀年微微歎息,來到蔡娟家坐下,文二花懂事地端來一杯金銀花茶。
“金氏,你彆整日給我拿東西,你家裡事多,不必惦記著我們婆孫。”蔡娟接過她遞來的籃子,老沉了,棉布下是一張張麵餅,烘得金黃色,上麵還撒了芝麻。
餅下麵是一塊塊油紙裏成的米餅,摸起來硬梆梆的,如磚頭一般。
除此以外,有小瓶的黑色液體,總共有十支。
還有十塊黑乎乎的類似餅的東西。
切得方方正正,如柴乾一般的牛肉,整整齊齊地墊在底部。
這些東西,足夠她們吃上好一段時日了。
“金氏,你這是為何?”蔡娟沒有想象中的驚喜,意識到發生什麼,眼皮一跳道。
“蔡娟,帶上二花,逃吧。”
諸不知,金穀年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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