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穀年嗯了一聲,來到一臉錯愕的龍大海等人麵前,淡聲道:“我們的仇家追上來了,等到了泗水鎮,就分開吧。”
任誰也想不到這是一個剛剛經曆生死惡戰的女人的態度。
雲淡風輕。
如家常便飯。
他們的武器除了那根電擊棍,還有金穀年兒子使用的弓弩,防狼噴霧等等,都異於平常。
“金氏,我們這些年在黑山寨做土匪,早沒臉了,親人也不屑與我們來往,你要是不嫌棄,就帶我們一程。”宋美珍低聲哀求道,“有困難時,大夥相互照應。”
金穀年淡聲道:“我嫌棄。”
毫不留情的。
直戳心窩口。
眾人:“…”
套好了韁繩,大人小孩坐進馬車,迎著細雨趕往泗水鎮。
天亮了。
連日的大雨,河水暴漲,泥濘的馬路上,長長的一條逃荒隊伍,望不到頭。
文家村的村民,在這條路上走了一天一夜。
大人小孩都苦不堪言。
除了文家村的村民,附近鎮上的村民也開始遷移。
有馬車的家庭倒能少受一些罪。
這時有兩輛馬車飛快經過,濺了在場的人一臉泥巴。
在場的人敢怒不敢言。
劉氏披著簑衣戴著鬥篷,叉著腰指向馬車,發出咆哮道:“前麵的馬車,停下,停下!”
見前麵的馬車停了。
她追上去,對著駕駛馬車的男人罵著:“有馬車了不起啊,你弄臟老娘的衣裳,賠錢!”
一副女惡霸的樣子。
男人也是一臉狼狽,大雨天誰都想快點趕到橫東縣,隻得賠笑道:“抱歉,請大娘原諒。”
“狗屁的大娘,我很老嗎?你什麼眼神!”劉氏心裡憋著氣,正無處可發泄時,這男人撞槍口上了。
男人被罵得臉紅耳赤,倒是有個婦人從車簾子裡探出頭來,與劉氏對罵著:“劉氏,你成心鬨事是吧,走開,彆耽誤事!”
原來婦人是金穀喜,林家人為了逃避戰亂,坐著馬車趕往橫東縣投靠親戚,沒想到連日遭受大雨,人馬困頓,苦不堪言。
一聽劉氏來找茬,她沒忍住,直接懟上去。
“喲,原來是金穀年的妹妹。金穀年六親不認也就算了,你也學她一樣惡毒,棄自己親爹親弟一家不顧,隻顧著享受,小心遭雷劈啊!”劉氏口舌蓮花,氣得金穀喜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
“劉氏,你想怎樣!”
金穀喜被她戳中心事,從馬車上跳下來,眼看就要打架的仗勢。
馬車前頭傳來驚慌失措的求救聲。
一個仆人走來,火急火燎地對金穀喜夫婦道:“老太太心口疼痛得厲害,你們快過去看看吧!”
金穀喜顧不上吵架,夫婦倆跑上去一看,隻見老太太臉色慘白,又嘔又吐的,不知是中暑還是怎麼了。
金穀喜拿著藥油給老太太抹人中,又抹太陽穴,見老太太昏迷不醒,急得六神無主,隻得朝人群中求救。
“你們誰是郎中,勞煩給我家老太太瞧瞧!”
喊破喉嚨也沒人應,有的隻是劉氏等人幸災樂禍的冷言冷語。
“看吧,獨食難肥,報應落在老太太身上了!”
“活該…”
“一路顛簸,年輕人都受不住,何況老人家。”
林家人羞愧難當。
這時,蔡娟拉著文二花走上來,遞給他們一瓶黑乎乎的藥液。
“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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