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你暫且在馬車裡歇息,我去去就來。”
慕容紅雲把孩子交給夏江明,拎著劍往外走。
夏江明拽住她,堂堂七尺男兒,眼睛紅了一圈:“紅雲,難為你……”
“江明,金穀年教會我一點,女子也能撐起半邊天。”慕容紅雲背對著他,微風吹起她身上的裙帶,脊背挺得筆直。
“你不必難過,我也能守護我們的家。”
她轉身,清麗的臉容,淡淡一笑。
遠遠地,夏江明看到金穀年跟文家的兄妹等人圍在一起,似乎在商量著應對之策。
他們當中有老有少,甚至連老弱病殘的蔡娟婆孫也專心地聽取金穀年的安排。
關鍵時刻,竟然要老弱病殘保護他,夏江明內心仿佛針紮一般的痛。
“知德,咱們一家老小的安危就交給你了。若是苗頭不對,立即撤退!”金穀年在地上畫著圈圈,冷靜應對道,“十三你帶著候爺跟孩子們跟上,分彆從這個地方突圍出去。”
“娘,你呢?”文知德見金穀年獨獨沒把自己安排上,著急道。
文知禮坐在車輦上,拿棉布拭擦手中的弓弩。
好久沒有親自上戰場了。
他感到全身的血流都在悲鳴,隱隱地亢奮不已。
“我跟你四弟殿後。”金穀年淡淡一笑,眼睛閃著細碎的鋒芒。
蔡娟手裡握著護身的電擊棒,緊張道:“阿年,你跟我們一起逃吧。你們孤兒寡母的,怎麼對抗幾千兵馬?”
文知雅決然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夏彩花背著文致恒,附和道:“咱們是一家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一旁的文知禮挑挑眉,感到婦人之仁,真聒躁。
“你們不走,才真是拖累我們。”他不耐煩道。
所以他最煩家人了。
金穀年接過話道:“我跟老四自有辦法脫身。你們若留下來,會拖累我們。”
夏彩花還想說什麼,卻被文知德攔住了。
“娘,我記住了。”文知德眼睛赤紅,招呼夏彩花等人回到馬車上等候。
文知雅隱有怒氣道:“大哥,我不走,娘跟四弟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
“知德,咱們還是等你娘他們一起走吧。”蔡娟也勸道。
文知德搖頭:“娘做事有分寸,咱們一起經曆過患難,難道還不相信她嗎?眼下不是意氣用事之際,咱們要讓娘親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等他們都回到馬車,金穀年跟文知禮對視一眼。
“老四,你放心,危難時刻,我會把你藏起來。”金穀年逗他道。
文知禮意外道:“真的?”
“我會把你打暈了再帶進去。”金穀年陰森森一笑。
“……”文知禮莫名感到後背一涼。
兩人說話之際,朱明生的人已經衝進來,劉浩忠等人也夠勇猛,拎起纓槍準備迎戰。
戰爭一觸即發。
這時,金穀年走到樹林的小山坡上,手裡拿著個白色的,上細下粗的東西,大聲地、義正嚴詞道:“外麵的人聽著,朱明生跟天朝國密謀造反,還陷害大將軍,致大將軍昏迷不醒!”
“皇天庇澤,如今西南大將軍蘇醒過來。朝廷的欽差大隊很快就會抵達龍州,助大將軍清君側,肅軍紀!”
“大將軍念及在場的諸位被朱明生蒙騙,想著給各位一次贖罪的機會。否則,一經查明,皇上怪罪下來,輕則掉腦袋,重則誅連九族!”
有了現代喇叭的擴音縈繞功能,金穀年的話響徹在山腳下的每個人耳邊。
如雷貫耳。
發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