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來藥箱,耐心地在傷口塗抹消毒液,再灑上雲南白藥粉,慢慢推開,最後才幫他包上繃帶。
聞著女孩近在咫尺的芳香,沈飛垂眸,忍不住盯著她看,心跳如雷。
“你這麼好的女孩,蔣家小子有眼無珠。”見她抬頭,他趕緊抬頭,裝作若無其事道。
文知雅啞然一笑:“關你什麼事,哼。”
沈飛摸摸後腦勺,柔聲道:“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文知雅猛地抬頭,看到他目光幽深,一臉複雜地看著自己。
文知雅的臉,又紅了。
“哎,年輕真好。”
不遠處的蔡娟感慨萬千,她端著一盆衣服準備去河邊洗洗。
金穀年靠在馬車上,嘴裡含著一塊薄荷糖,淡聲道:“蔡娟,何必去羨慕彆人,咱們也不老,才三十多,正值風姿綽約的年紀。”
蔡娟大驚失色道:“哎呀,阿年,此話你萬萬不可再說,咱們這個歲數,孫子都大了,怎敢有二心,把小的拉扯大,便是最好不過了。”
三十三歲的婆婆?
可憐金穀年前世忙於工作,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這輩子還要做寡婦?
“誰說的,好日子才開頭,該吃吃該喝喝,想男人了,就找一個唄。”金穀年跳下馬車,攬住蔡娟,笑道,“等日子穩定下來,我給你搭些嫁妝,找個年輕一點的男人,好好過日子。”
“呸呸呸,你切莫不可再說渾話。”蔡娟臊紅了臉,暗罵道,“莫不是你得了相思病,想漢子了?”
“有什麼不可的,男女之情,始發於禮。”金穀年跟她一陣插科打諢後,感覺沉悶的心情也放鬆不少。
“比不得啊!”蔡娟帶著文二花倉皇而逃。
金穀年閉目養神。
文知禮站在一旁的樹蔭下,耳邊傳來金穀年的話。
男女之情,始發於禮。
死老太婆都瞎想什麼呀!
不對,他管這些做什麼?
文知禮猛打個激靈,暗暗惱火道。
次日,天蒙蒙發亮。
金穀年被吵醒了。
“金娘子,我娘發病了,求你看看她!”
來人竟然是蔣先華,他戴著口罩,穿著發舊又臟兮兮的棉袍,雙眼無光,眼底全是黑影,急著對金穀年道。
金穀年才想起來文知雅昨晚告訴她,蔣家人也感染了鼠疫,當初文知雅讓他們一家搬到觀察區時,還被蔣盈盈諷刺了一番,死活不肯挪位置。
沒想到,方氏還是發作了。
蔣家最近被厄運纏繞,先是蔣盈盈被汙了清白,方氏生病不起,瘟疫肆虐橫行之際,方氏的病更重了,連說話都成問題。
“我娘吐了好多血,感覺不行了,求你救救她吧。”蔣先華跪在金穀年麵前,堂堂七尺男兒,哭成孩子一樣。
文知雅走來,趕緊對金穀年道:“娘……”
蔣家人忘恩負義,屢次傷害文家人,眼下救還是不救?
“走吧,去看看。”金穀年戴上口罩,跟在蔣先華身後。
文知雅走在後麵。
“知雅,對不起。”身後傳來蔣先華幽幽的歎息。
可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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