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禮勾勾唇,冷哼一聲。
“在哪摘的李子?”金穀年好奇道。
文知禮正要說話,看到文大方走來,冷聲道:“又來了。”
“金氏,盧大娘也發病了,要不你去幫忙看看?”文大方也挺難為情的,金穀年自從來了以後,就馬不停蹄地救人,人家不是鐵打的,也要歇息。
可病人等不及呀。
金穀年無奈地跳下馬車,跟了過去。
文知禮注視她遠去的背影,又開始煩躁了。
死老太婆轉性子了嗎?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的。
如他所說,方氏救回來了,又有彆的村民發病,不斷的有村民來求金穀年。
金穀年奔赴在人群中,成了一道特彆的風景。
終於,某日一覺醒來,金穀年累倒了。
“娘,你的聲音怎麼變了?”文知雅注意到她的聲音沙啞,兩眼乾澀,臉色蒼白困倦,看著非常不好。
金穀年從鼻子裡逸出一聲無奈:“娘生病了。”
聽到這話,身邊的人都慌了。
“娘,你是累壞了。”文知雅心疼她,暗暗抹淚道。
蔡娟趕緊道:“阿年,嚴重嗎,要我們做什麼?”
金穀年淡淡一笑:“我睡一覺就好了。”
她的眼皮打架,犯困得不得了。
“那你趕緊歇歇,回頭煮好粥,我喊你起床。”蔡娟忙把她扶進馬車。
可沒想到,又有人來找她。
“金氏,救救我兒子吧,他感染了鼠疫,再不救就沒命了!”
來人是劉二的老娘曹氏,她背著劉二從大嶺山走下來,劉二雙目緊閉,臉如金紙,生死未卜。
聽聞從文樓鎮逃難的村民得了鼠疫,各自紮堆在羅溝河附近自生自滅。
所有人都以為村民們必死無疑,沒想到金穀年回來了,就再沒聽過有人死去的消息。
曹氏帶著兒子劉二投靠橫東縣小龍村的親戚,沒想到小龍村也爆發了鼠疫。
“造孽啊,小龍村有好多人發病,橫東縣的縣令把村口封鎖了,禁止村民進出。”
“縣衙起初還派了兩個大夫來給村民治病,沒想到連大夫也發病死了,縣令大人就再沒管過我們死活,如今的小龍村村民都在等死啊!”
“我們母子在山上繞了一大圈,才走出來的。”曹氏跪倒在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控訴官府的無情。
旁邊的村民靜靜地聽著她的話,無不動容。
有人忍不住抹淚。
若不是金穀年施以援手,他們也早死了。
“金穀年,你救救我家劉二吧!”曹氏遠遠站著,哀求金穀年。
“我看看。”金穀年想去看看劉二,可她的狀況非常不好,臉又青又白的。
“我娘生病了。”文知雅抹淚,對曹氏道,“怕是救不了劉二了。”
“這…”曹氏聽狀,心如死灰,嗚咽道,“該如何是好?連金氏都倒下了,誰來救我們?”
金穀年被他們吵得耳朵嗡嗡作響,厭煩道:“吵死了。”
不顧文知雅的反對,戴上口罩走到板車前,查看了劉二的情況,對文知雅道,“先給他服用四環素,再喂一碗葡萄糖試試看。”
“娘,你先歇歇吧。”文知雅應下來,想要扶她上馬車歇息。
可不等她走來,金穀年已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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