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我爹把我們晾在一旁不聞不問的,無非想挫掉我們一身的銳氣、野性。”文知雅冷笑,像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鐘氏母女還要囚禁我們,我都後悔來京城了。”
“這樣的爹,不見也罷。”
她見到蔣盈盈時,忍不住傾訴衷腸道。
蔣盈盈握住她的手,是冰冷的,手指都破皮了。
果然沒娘的孩子像根草。
“知雅,我們兩家的情況大致相同。”蔣盈盈拿出隨身的小繡包,掏出創傷膏給她塗上,目光低垂,“我二伯一家狗仗人勢,剛進門就給下馬威,想想我父母為了我們兄妹百般忍耐,我心裡是真心難受。可我們不想受人擺布,命運就該掌握在自己手裡。”
文知雅順勢摟住她,打趣道:“你是訂親的人,回頭嫁給劉浩忠,蔣家人奈何不了你。”
提起劉浩忠,蔣盈盈堅強的內心瞬間破防,低垂的頭,大滴大滴的眼珠打落在手背上。
文知雅慌了,像是想到什麼,惱羞成怒道:“莫不是劉浩忠欺負你,走,我去幫你報仇去!”
蔣盈盈把她拽回來,眼底全是淚:“不關他的事,是我們家要悔婚…”
文知雅才知道蔣家二伯是禮部尚書蔣文書,他與西南侯在朝廷上是敵對關係。
各為其主,各施其職。
蔣盈盈想嫁劉浩忠,幾乎是不可能。
文知雅為她感到命運不公,柔聲安慰道:“我娘總說事在人為,咱們再想想辦法。”
蔣盈盈抬起頭,紅眼泛淚:“嗯,我不會屈服的。”
“盈盈,我思來想去,再這般束手待斃不是辦法,我哥的老師李單官複原職,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大學士,若是有他的庇護,想必我們幾人的情況會好一些。”文知雅托著腮,一臉凝重道。
蔣盈盈正要回應,文知德帶著蔣先華走進來,大聲說好。
“我與蔣兄正有此意,回頭我們結伴去李大學士府上走一趟。”文知德笑道。
蔣先華含笑附和:“論理說,李單是你的師傅,他若肯親自下帖子,王府的人也不敢拘著你自由,此計甚好。”
說乾就乾,幾個人合謀一番,便由文知德書寫拜貼,由蔣先華親自送至李大學士府。
蔣家兄妹說了好一會兒話才離開。
鐘氏母女又來了。
猝不及防地,文娟甩了文知雅一個耳光。
文知雅懵圈了,厲聲道:“小姑,你為何打我?”
“死丫頭,你差點害死我們王家了!”文娟扯著她的頭發,眼看巴掌又要落下來時,被文知雅揪住了。
“把話說清楚,我不背黑鍋?”文知雅目光冷冽道。
文知德上前來,臉色鐵青道:“奶奶,小姑,我們來京城認親而已,並不是你們的奴隸,任由你們打罵欺負。”
文娟氣得推倒文知雅,罵罵咧咧道:“你們知道全京城有多少世家想要巴結明陽郡主嗎?你們倒好,漂亮的話不會說,禮數不周,還冷落人家。這要是傳出去,你讓我們王家的臉往哪擱?長公主若是追究下來,你們彆想有好日子過!”
原來是為了宋明陽的事而來。
文知雅氣極笑了:“小姑,你明知我們鄉下來,比不得你有身份有見識,如此,你為何還要讓我們去見宋明陽,我們說不到一塊去,我又沒求著她來青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