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芳,我讓廚房給你做了牛乳,專門給你補補身子的。”
文振國提著個食盒,站在暖閣外麵柔聲喚道。
可終沒盼來宋世芳的溫情,她冷漠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夜深了,候爺早些歇息罷了。”
聽到她喚自己做候爺而不是樂生時,文振國差點被嚇死。
更加賣力道:“世芳,我把食盒擱一旁,你讓侍書拿進去,想吃就熱一下。”
遲遲得不到宋世芳的回應。
文振國如墜冰窖。
許久,劉嬤嬤走出來將食盒踢到在一旁,又關上門。
從屋裡傳來宋世芳的笑聲,顯然心情不錯。
文振國從走廊的昏暗處走出來,臉色憋屈,握緊拳頭走了。
他來到王家,意外地看見文娟在屋裡大吃大喝,好不自在。
“你身體大好了?”文振國悶聲道。
文娟捧著一根雞腿大快朵頤,嘴裡含糊不清道:“早就好了,大夫說我身體很好,許是前些日子太操勞了。”
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難道不是文知雅害你的?”文振國坐下來,抄起酒壺往嘴裡倒酒。
文娟趕緊阻止他:“哥,你是怎麼了?你在這裡,長公主尋你怎麼辦?”
文振國鬱悶道:“彆說了,她看不上我,我完了…”
文娟驚得手中的雞腿跌落在地,忙湊上來道:“哥,你又惹長公主生氣了?”
就連鐘氏得知兒子毫無征兆回來,也急得從床上爬起來,跑來興師問罪。
“兒、兒呀,你糊塗,才消停幾天,你又耍什麼性子,快快回去!”老太婆才享幾日安穩的日子,沒想到又要提心吊膽起來。
文振國一壺酒往嘴裡灌,心裡有苦難言。
仰起頭,一陣天旋地轉,泣聲道:“娘,兒子錯了。”
鐘氏冷哼道:“你、你知道錯就好,趕緊回去,女人要疼著才行,更何況你那位還是天之嬌女。”
誰知,文振國攬著她,恨恨道:“娘,我錯了。我錯在不該貪慕虛榮,休妻再娶。金穀年那麼好的女人,她為我生兒育女,她還為我守寡十年,我不該負她。”
“你、你提那個瘋女人做什麼!晦氣。”文娟露出見鬼的表情,罵罵咧咧道。
文振國心裡苦澀,懊悔不已道:“我若是守著她,至今也是正兒八經的駙馬,還不必受宋世芳的氣!”
鐘氏母女臉色大變,趕緊捂住他的嘴,生怕隔牆有耳。
“臭、臭小子,你活膩了不成!要是被長公主的人聽了去,我們都得倒黴!”鐘氏氣罵道。
文娟也急眼了,問道:“哥,你是怎麼了?”
“宋世芳不要我了,她說我不配做男人,她很快又會找上新寵,到時我會被擠兌得無處可去。”文振國聲嘶力竭道,自暴自棄,毫無形象可言。
他也是被逼瘋了,每當他要跟宋世芳親熱時,總差那麼一點,久而久之,宋世芳已經不想跟他親親了。
僅存的那點恩寵,也儘消殆儘。
文振國偷偷找過陳知伶看病,卻被告知身體很好,並無不適,估計是他的精神壓力過大導致的。
一而二,再而三。
文振國變得急病亂投醫,哪樣補吃哪樣,這些日子體重上來了,效果卻不儘人意。
“大哥,男女之間若沒那點意思,長公主府裡又有那麼多的麵首…”文娟掩嘴道。
畢竟三十多奔四十的人了,如何跟那些年輕小白臉一較高下。
偏偏又沒個孩子傍身。
麵對鐘氏母女擔憂的眼神,文振國耷拉著腦袋,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