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金穀年來到王家,請求王雪梨帶她入宮麵聖太後娘娘。
王雪梨已經隱隱猜到她的身份,露出為難的表情:“金大夫,你進宮是為了找趙夫人救文知雅的嗎?沒用的,太後已經下旨了,不許任何人為文知雅求情。”
想到自己畢竟受了她的恩惠,委屈道:“昨日我姨母不過是幫嘴說了幾句,便被太後惱了,如今連我姨母也不待見我了。”
“好的,我知道了。”金穀年淡淡說了一句,便起身告辭。
王雪梨生怕她誤會了自己,語帶懇求道:“金大夫,你聽我一句勸,趕緊離開京城,不要回來了。”
金穀年聽了不禁想笑,不過,她沒有被利欲衝昏了腦袋,還讓自己離開。衝著這份恩情,也不算白救她。
“好。”她拆了她臉上的繃帶,仔細看了一下她的左臉,又道,“傷口恢複得很好,再過幾日就能拆繃帶了,好好期待吧。”
說完便走了。
王雪梨心裡愧疚,追了上去。
“金大夫,我是不能帶你入宮,不過—”她附在她耳邊,小聲低嘀了幾句。
金穀年眼睛一亮,隨即又點點頭,笑道:“多謝。”
王雪梨鬆了一口氣。
一會兒,金穀年來到天朝國使者的驛館處,正苦於用什麼辦法混進去時,誰知道身後有人喚了她一聲。
“金大夫,好久不見。”竟是從東柳鎮前來京城做藥材跟人牙子生意的白子亭。
金穀年圍著麵紗,沒想到他都能認出來。
“金大夫認識天朝國的使者嗎?”白子亭意外道。
金穀年搖頭,猛然又想到白子亭頗有人脈,反問他是否認識天朝國的使者,能否帶她進皇宮見見世麵。
“金大夫是想進宮告禦狀吧?”白子亭一語戳穿道,“文三姑娘今日午時就要被斬首示眾了,想必金大夫是為此事進宮的吧?”
金穀年既不承認,也不否定。
本以為肯定又要泡湯了,沒想到白子亭滿口答應下來。
“你等等,我問問。”白子亭跑進驛館跟門衛說了幾句話,進去沒多久後,就帶著一個人出來。
“莊易!”
“你是金穀年!”
金穀年跟莊易同時認出了對方。
冤家對頭,肯定沒戲了。
金穀年二話不說,轉身要走。
莊易低聲道:“我帶你進宮。”
麵對金穀年困惑的目光,他的臉微微一紅,小聲道:“我也相信文三姑娘是清白的。”
白子亭看了一下日頭,提醒道:“金大夫,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先進宮救人要緊。”
莊易讓人帶著金穀年進去喬裝打扮,又問她要帶什麼入宮。
“一個人。”事到如今,金穀年也不遮遮掩掩的,讓他看到馬車裡驚惶失措,被密封條纏住嘴巴的劉嬤嬤。
莊易收回目光,壓下內心的驚濤駭浪,心想著這個女人真是什麼都能乾出來。
同時,又為文知雅感到慶幸,也隻有這樣堅強的母親,才能拚儘一切去救自己的兒女。
莊易將劉嬤嬤扔進進貢給太晉皇帝的寶箱裡,又讓金穀年喬裝打扮一番,便準備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