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是不是看到了世玲?”
趙麗然由妹妹攙扶著,急急走上來,可看清楚裡麵的人,又失望無比。
宋哲宗摒退下人,隻留下她們姐妹二人,指著窗戶裡麵道:“且聽聽再說。”
趙麗容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殘敗的宮殿裡,宋世芳的貼身劉嬤嬤,跪倒在地上,乾癟的臉,灰白一片,眼睛下麵黑影一圈又一圈,如嗜血的狂人,正在大聲罵著肮臟汙穢的話。
“金穀年,你有種就殺了我,不然,長公主不會輕饒你的!”
“隻會做縮頭烏龜,你算什麼本事!”
劉嬤嬤三天三夜沒合眼了,明明嗜睡無比,隻因金穀年一次又一次給她打了亢奮劑,她才如狂躁的野獸,早已崩潰了。
反正她已經習慣了對金穀年出言不遜。
這個女人不敢殺人!
哈哈……
明明離得遠遠的,可劉嬤嬤的聲音如洪雷一樣,響在眾人耳邊。
奇哉怪哉,難道劉嬤嬤會千裡傳音不成?
門外的趙麗然失落無比,掩住嘴,懊惱道:“這個金穀年越發過份了,皇帝,讓人把她捉起來。”
可宋哲宗卻深謀遠慮,淡聲道:“母後稍安勿躁,再看看罷了。”
這時,宮殿裡側門走進來一個黑衣女人,蒙著麵紗,她手裡還押著一個女的,一身宮衣,頭低垂著,看不清麵容。
可劉嬤嬤看到黑衣女人時,變得狂躁起來,大聲嚷嚷道:“金穀年,你不得好死,長公主一定會為我報仇的,將你碎屍萬段,挫骨……”
看到那個宮衣女子抬起明豔張揚的臉時,她嘴裡的揚灰二字就卡在喉嚨裡,失聲喊道:“主子,你,你怎麼也被捉來了!”
隨即又指著黑衣女人,罵道:“快放開我主子,不然,我跟你拚命!”她踉踉蹌蹌地起身,作勢就要撞向她,解救宮裝女子。
黑衣女人低沉的嗓音,冷冷一笑:“如今你們主仆都在我手裡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等我問清原委,再殺你也不遲!”
“不,你敢害長公主,皇上太後饒不了你!”劉嬤嬤感到頭昏腦漲,下一刻就要撲倒在地,可她強忍著嗜睡與饑餓的痛苦,腦子一片混亂,大聲道,“你殺我吧,一命換一命。”
“你算什麼,一個奴才而已。”黑衣女人冷冷一笑,手裡的匕首貼在宮裝女人的臉上,威脅道,“長公主,你說,是不是你派人殺的陳九兒,試圖挑起平津侯府與肖家的恩怨,好坐享其成?”
宮裝女人瞪大眼睛,顯然被嚇呆了。
門外的趙麗然再也忍不住了,催促宋哲宗:“皇帝,快讓人把那該死的金穀年給殺了!”
可宋哲宗依然搖頭,死死盯著那個宮裝女人,突然道:“母後,那女人不是皇姐。”
趙麗然呆住了。
一旁的趙麗容提醒道:“確實,那樣子跟宋世芳差不多,但是,氣勢卻大不相同。”太冷漠了,反倒有幾分像金穀年的作風。
難道—
趙麗容的心提了起來。
宮殿裡,黑衣女人坐在上首,將宮裝女人押在麵前,手裡揮舞著一把匕首,淡聲道:“說吧,你們是怎麼把文知雅逼上絕路的,我若是心情好了,說不定放過你們。”
“不然,我就將她身上的肉,一寸一寸割下來喂狗!”指著宮裝女人道。
劉嬤嬤不敢輕舉妄動了,她心疼宋世芳,生怕她受一絲的傷害。
在她眼裡,宋世芳如同她的孩子一般。
為了救她,劉嬤嬤主動攬下罪名,大聲道:“是我殺的陳九兒,長公主是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