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乾什麼?”
金穀年看著他,目光冷漠道。
文知孝如芒刺背,咽了咽口水道:“娘,是兒子誤會了你。我聽說了,你受儘委屈才來到京城,你原諒我吧?”
在她強大目光壓迫下,文知孝心裡莫名一悚,垂下頭,又,小聲道:“娘,你我分彆多年,那時兒子還小,想岔了也不奇怪,但我們是一家人,兒子想要侍奉你。”
“成呀,那你跟我去木城,讓娘親好好享受天倫之樂,可好?”金穀年眉眼一彎,笑道。
去、去木城。
離京城有一千公裡不說,還是苦寒之地。
文知孝自然是不肯去的。
“若是母親想兒子去的話,兒子自然是願意的。”他表現得孝心滿滿道。
他篤定金穀年在試探他。
可金穀年卻點點頭,體貼道:“那你回去好好收拾,來日方長,咱們母子到時再好好說話。”
文知孝哪裡是她的對手,臉色慘白,眼底燃燒起熊熊烈火,怎麼也壓製不住。
“好,好的。”他牽強道。
見到文知雅立在一旁,目光猜忌,忙又道:“三妹,聽說你醫術頗為了得,不如給我講講你學醫的故事吧?”
見他略帶哀求的目光,文知雅眸光一沉。
不管他回來認親的目的是什麼,都隨著他之前的無情,變成一根刺似的紮在文知雅心裡。
他不是真心回來的。
“好的,二哥。”文知雅打定主意要試探他的目的,投給金穀年一個放心的眼神,領著文知孝走進如月宮。
金穀年則被宋哲宗叫去說話。
後宮妃嬪翹首引望,以為宋哲宗會留下金穀年,至少不會讓長公主這顆“滄海明珠”流放到木城那麼偏僻苦寒之地。
可是,沒有。
養心殿的太監還說了,金穀年被皇上訓斥了一頓。
當時整個養心殿的人都聽到了。
偏偏金穀年不服輸,還敢頂嘴,氣得皇上大發雷霆,當場讓她滾蛋。
不僅如此,皇上還賜了一門婚事給文知雅,金穀年氣得牙癢癢的,拍桌子說大聲叫囂著老娘不乾了。
如此蠻橫無理,還敢在皇上麵前自稱老娘?
所有人都斷定,金穀年失寵了,連囚禁在西寧宮的宋世芳都不如。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文知雅露出見怪不怪的表情,還抿嘴笑了。
文知孝感到心頭一喜,沒有人比他更希望見到金穀年倒黴的了,可轉念一想,他跟她捆綁在一起,為防禍及池魚,他勸文知雅道:“三妹,你有空多勸勸娘親,彆整日跟皇上太後對著乾,這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文知雅淡聲道:“娘親這樣的性格,就適合在鄉下生活,無拘無束的。”說著,她說起了小時候,大哥為了逃避學習,帶著她跟老四,被金穀年追得滿村跑的情景,語氣裡透著追憶。
本是想著喚起他的親情,沒想到適得其反。
文知孝笑了笑:“真好,你們小時候有母親的陪伴,苦並快樂著。”
不像他,年僅五歲的他,已經想方設法獲得宋世芳母女的歡心,畢竟文振國也隻是私下關心一下他而已。
過早的獨立,令他的心智有些扭曲,暗暗發誓終有一天,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讓宋世芳母女刮目相看。
“二哥,你彆看娘親不著調的樣子,其實她比誰都關心我們兄妹幾個,若不是她,我們跟大哥早就誤入歧途,至今不知淪落成什麼樣子呢。”文知雅試圖融化他內心的隔閡。
可文知孝扯開了話題,說起了宋哲宗要為她賜婚的事。
“聽說王太傅家的二公子王啟航長得玉樹一般的人兒,跟三妹你也甚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