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你舍得?”
金穀年望向那個他,聲音陡地拔高了,透著不滿道,“那好,你現在就把他處理掉,立刻,馬上!”
順手遞給他一把匕首。
可文知禮沒接。
“老太婆,你彆逼我。”他幾乎哀求道,“就讓我任性一回。”
金穀年滿腔的熱情,此刻已經化為零了。
“隨你。”她不耐煩道,“過一段時間,我就要走了。你要留在京城的話,就好好活著,像個人樣。”
轉身要走。
文知禮攔著她:“木城,彆去。”
“怎麼,連你也覺得我是太晉國最可憐的長公主,被流放到那個苦寒之地,沒個好盼頭?”金穀年淡淡道。
文知禮怒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心知肚明的!”
“彆再淌這渾水了,不值得。”他低聲道。
金穀年平靜的心被攪動了一圈,冷冷一笑:“我還有選擇嗎?”
“本來我有美好的前程,可來到這個莫名的世界,肩負那些亂七八糟的責任,管教不成才的孩子,你以為我願意啊?”她調侃道,“誰讓我拿了大女主的劇本呢,總不能苟且偷生,躲躲藏藏一輩子吧?”
“索性,一次性解決掉。”月光下,她的臉色繃緊,神色陰冷。
文知禮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好,那你就遵從內心而活吧。”他轉身,打了個口哨,那具身體便隨著他消失了。
金穀年注意到那具身體的臉色出現抗拒的表情,動作也變得僵硬了一下。
但僅僅是一下。
老四啊,當一個人利欲熏心的時候,便會一條路走到黑。
她的心變得浮躁起來,百無聊賴。
等了許久,也不見文知雅回來,她打發人出去問了,卻說沒有看到。
金穀年出去轉了一圈,依然沒看到文知雅。
子夜時分,她黑著臉闖進芷芳殿裡的青思院,當著肖貴妃的麵前帶走宋明陽,又跑到西寧宮鬨事,把睡得迷糊的宋世芳揍了一頓。
如此行無章法,連太後的旨意也不放在眼裡。
一時,後宮妃嬪人心惶惶,生怕金穀年發飆找自己晦氣。
而金穀年鬨事的原由,皆因文知雅失蹤了。
宋哲宗大發雷霆,當場將值班的侍衛太監送進宗人府審訊,可誰也不知道文知雅去了哪裡,好像人間蒸發似的。
“把她關起來,彆再讓她出來鬨事!”太後被氣暈了幾回,咬牙切齒下了死命令。
囚禁金穀年。
直到把她送回封地為止。
“死賤人,她絕對是故意的!”
西寧宮裡,宋世芳將屋裡的擺設砸了稀巴爛,仍不解氣。
侍書立在一旁,低聲道:“主子,奴婢打聽過了,文知雅真的不見了,連公子也不知所蹤。”
“如月宮的人說了,金穀年頭一次發那麼大的火。”她又道。
宋世芳慢慢平靜下來,盯著她:“你是說,文知雅被人劫走了?”
難道是許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