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單,咱們也是老熟人了,不需要繞彎子,宋哲宗讓你來做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金穀年舉著酒杯,碰了碰李單的杯子,大方道。
如此率性直白,倒讓李單有些措手不及。
他溫言道:“金穀年,我來之前想過無數種可能,才第一回合就踢出局,讓我好不甘心。”
金穀年勾起嘴唇,眼裡閃著驚訝:“莫非,你想娶我?”
“咳咳咳……”李單極力維持的體麵,在這一瞬間瓦解崩塌了,他嗆了一口果汁,臉都憋紅了。
金穀年好心幫他拍拍背。
這一幕落在不遠處的某人眼裡。
“砰”的一聲。
他手中的高腳杯碎成渣渣,血色的葡萄酒沾在那白皙修長的手上,分不清是血還是酒,奪目驚心。
可他渾然不覺,輕蔑一笑:“男才女貌,甚是般配。”
一旁的沈飛看得驚心動魄,委婉道:“主子若是喜歡金娘子,不如直接提親,屬下看你們頗為合適……”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雙幽黑深邃的眸子盯上了,頓時像被扼住喉嚨,不敢吱聲了。
“老太婆粗魯又狂暴,我豈會娶這種瘋婆子?”溫澤言下巴微抬,冷冷一笑。
“是,主子英明。”沈飛違心道,心想著你的表情早出賣你了。
溫澤言也為自己的失控感到納悶。
但凡老太婆跟彆的男人親近,他總會感到莫名的心慌,妒忌也會湧上心頭,微覺不快。
老太婆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彆,授受不親的道理。
哦,忘了說,那女人來自彆的時代,貌似那個年代還挺開放的。
溫澤言俊雋的臉容傾刻垮掉,如石雕一樣僵在原地。
愁啊。
見他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沈飛又好心道:“主子再不拿定主意,就要被李單捷足先登了。”
可不是嘛,李單跟金穀年是舊識,他還是文知德的恩師,若是文知德也極力撮合他們的話,主子就失了先機。
如今就看金穀年了。
他們站在暗處,默默注視著金穀年的一切行為。
金穀年感覺被一束灼熱的目光盯上了,後背如芒在刺。
當她抬眸看去,隻能看到昏暗的角落裡,如玉竹般修長的身影。
李單順著望過去,大概能猜測到對方是誰。
“皇上想讓我娶你回去,木城的水太深了,怕你招架不住。”他看著金穀年道。
他早年喪妻,一直醉心鑽研學術,身邊隻有一房姨娘,還是母親當年留下的舊人。
李單自問他作風良好,沒有不良嗜好。
儘管金穀年這般性命剛烈,獨立自主,受不得任何約束。
可他願意一試。
金穀年玩味一笑:“木城的水再深,也比京城乾淨多了。”
李單怔了怔,啞然笑道:“聖心難測,總歸決定權不在你我手裡。”
金穀年搖搖頭:“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是人。”望著他,正色道,“李單,我也不跟你繞圈子,我不打算結婚生子。眼下我隻想著如何在這個貧瘠的土地上,帶著百姓們發家致富,創造一個和諧光明的世界。餘下的不敢想,也不願想。”
李單緊盯著她,仰聲問道:“如此,你也不打算嫁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