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將軍,他的人把劉浩忠帶走了,分明是想毀屍滅跡,不可不防啊!”溫知宏見楊威鎮站在自己一旁,立即顛倒黑白,大吐苦水道。
而且救走劉浩忠的人太眼熟了,好像在哪裡見過。
好像—
“啊,她是長公主—金穀年!”溫知宏也就溫濤帶他進宮時,遠遠見過一麵金穀年。
那個女人風騷至極,美豔如一朵帶刺的玫瑰,不記得都不行。
聽到金穀年的名字,夏江明隻是微微皺一下眉頭而已。
不否認,也不默認。
溫濤拉過溫知宏,嚴厲道:“知宏,話可不能亂說,你確認金穀年來了北川?”連金穀年的尊稱也不喊了,直呼其名。
他知道金穀年必定是逃出來的,按照宋哲宗懷疑的性子,不可能放她離京。
“如假包換!”溫知宏興奮道,仿佛立了一件大功。
溫濤立即翻臉道:“來人,把夏江明捉起來,待我跟楊將軍親自審問以後,再作定斷。”
“慢著!”楊威鎮急呼道,“平南侯,金穀年是否來此地,到底是一碼事。眼下,我更在意的是,我的人是怎麼死的!”
他揪住夏江明的衣領,目光如炬:“夏江明,你老實回答我,是不是你跟哈努竄通,害我家五百名楊家軍白白喪命,是不是?”
“不是,我沒乾過。清者自清。”夏江明麵不改色道,眼裡悲慟,“我的人也死了,整整四百多個,難道我不心疼嗎?”
是了,紫龍軍死的人不比楊家軍少。
反倒是溫家子弟隻死了一百多個人,餘下的十幾人依然好好的。
他們不像正牌軍隊那樣訓練有素,按道理他們的下場會更慘。
楊威鎮虎目掃過溫知宏,見他生龍活虎,除了門牙被打落兩顆,臉頰青腫以外,並無大礙。
溫知宏頂著壓力道:“老將軍莫要被他騙了,我們是新兵蛋子,阮通大哥讓我在旁監視罷了,他帶著人上去抗敵,但是,我等也不是什麼都不乾的。我們幾個人合夥乾掉了一些人,夏江明居心不良,實在可恥!”
“楊將軍,夏江明著實狡猾,不可不防!”溫濤了附在楊威鎮耳邊,小聲道,“遠的不說,金穀年來到北川,皇上肯定要問責的,少不了我們合夥把她捉住。”
金穀年是嫡長公主,是宋哲宗的親姐姐,宋哲宗再怎麼也不會趕儘殺絕的。
楊威鎮不為所動。
溫濤又道:“懷壁其罪。那些手榴彈的殺傷力驚人,萬一長公主落入西涼軍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楊威鎮雙手握緊,猶豫片刻,對夏江明道:“夏江明,你先隨我回去,待我查清真相,自然還你公道。來人,送夏將軍回營。”
等於變相囚禁。
“叔父,把紫龍軍的帳營搜尋一番,金穀年把劉浩忠擄走了,也不知道想乾什麼?”溫知宏心心念念劉浩忠醒來揭發他的醜惡麵目之事,心急如焚。
溫濤也向楊威鎮獻計道:“楊將軍,夏江明在我們手裡,不怕紫龍軍不聽令。整整兩萬的紫龍軍啊……”
楊威鎮自然明白他的暗示,可他有自己的打算。
如今兩軍交戰,於情於理,他都不願意夏江明背叛,否則,還怎麼打仗?
一行人憂心忡忡回到大營。
溫知宏特意跑到紫龍軍的帳營察看劉浩忠是不是被救了回來,可瞧著那些人的眼神,並不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