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言本以為,經過齊小婉的事情後,他與金穀年的關係起碼有一個轉折點。
不管好的壞的。
他寧願她恨他,不見他,拒絕關於他所有的一切。
可是。
金穀年像是沒事人一樣,該乾嘛乾嘛。
甚至她還把各國送來的人質玩得團團轉,不亦樂乎。
那個女人,不僅有強大的“後台”,更是鐵石心腸。
至少溫澤言認為,她除了不要男女情愛以外,什麼都沾染了。
“主子可是在想金城主了?”沈飛在旁看著他不語,有心勸他兩句道。
再過幾天,沈飛就要入贅木城,看著溫澤言的樣子,堪休啊。
溫澤言拋去煩雜的情緒,苦澀一笑:“沈飛,有時候,我倒寧願是她的傻子老四,也總比現在強多了。”
“主子是要乾大事的,豈可在兒女情長上迷失自己。”沈飛臉色凝重道,“彆忘了老王爺的教導,統一中原,為民為國。”
溫澤言冷笑:“我要是記得老頭的話,就不會僅限於做小小的慶國皇帝了。我會做太晉國的霸主……”
“主子為了守護金城主,值得嗎?”沈飛將心裡憋了很久的話說出來,“屬下覺得她是個沒心之人。”
“金城主看著什麼都好,就是對男女之事不開竅,說是遲鈍,倒不如說是無欲無求。”他繼續道,“很難想象有女人會不渴望男人的愛?她畢竟生了四個兒女,難道是被傷得太深,忘卻紅塵,不再相信真愛了?”
溫澤言垂眸,想到金穀年空間裡放著的一應物資,推測到她前世應該是一名軍醫,見慣生死,看破世態炎涼,對愛也不渴望了。
“總之,你到了木城,以後的主子就是金穀年。”他告誡沈飛,“你我之間,也不再是賓主關係。”
沈飛沒想到他竟然為了金穀年,要切斷與他的聯係。
“一日是主子,終身伺主。”沈飛跪倒在地上,表決心道。
溫澤言扶起他:“不,你幫我照顧她就好了。文家兄妹時常惹禍,逼得她不得不充當家主的角色,其實,她更渴望一個人流浪天涯,仗劍走天下。”
“既然如此,那她為何不給文家兄妹找一個依仗,主子就可以做到,你還會放她自由。”沈飛為他感到不公道,“天底下哪個男人能做到這一點,舍其你還有誰?”
“她不需要。”溫澤言淡淡一笑,“擔起金城主的責任,隻為了證明她比男人做得更好,她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男女的不公,拋棄重男輕女的陋習,還要一個沒有奴隸,沒有戰爭的和平世界。她試圖創造一個文明而和諧的世界。”
“這,這太過荒謬了。”沈飛失聲道,“自古男強女弱,是恒古不變的道理,哪怕有些女人強勢一些,也是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男人為她撐腰。”
“那你家文知雅呢?”溫澤言調侃道。
沈飛摸摸頭:“知雅性子溫婉,比不得金城主,她畢生的意願就是學習醫術,充實自己,幫助病患解決痛苦,無病無災而已,及不上金城主的萬分之一。”見他的目光戲謔,忙又道,“我覺得她強一些也好,但是,遠不及金城主要改變世界的意願。”
“去吧,以後守護你的家人,不要丟我的臉,也不要滾回來。”溫澤言拍拍他的肩膀,徑直一個人走開了。
沈飛注視著他落寞的背影,莫名心痛。
他暗暗發誓,等他到了木城後,一定要試圖改變金穀年,起碼要讓她知道溫澤言的心意。
呃—
可金穀年如此聰明的女人,她會不懂主子的心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