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氣之下,將她的麵罩也扯掉。
“啊!”鐘意然拿手捂住右臉。
五官立體,皮膚白皙滑嫩,隻是右臉頰的位置,有一塊塊青紅的瘀青。
她的臉有些浮腫僵硬。
老頭知道,這是頻頻往臉上動刀子的後遺症。
“你都老大不小了,整日貪圖美貌有何意義!”老頭怒喝道,並沒有生起一絲的憐惜之情。
鐘意然趕緊將鬥蓬披上,用沙啞的聲音道:“這是最後一次,我要金穀年的臉。”
見老頭不作聲,她又忿忿然道:“若不是齊言英手裡的噬骨之術被毀了,我倒是很願意換一具身體,總比整日換人皮強多了。”
老頭冷笑:“你倒是換啊,回頭像宋世芳那樣,成為一頭鹿被人宰殺,倒也一了百了。”
“薛安,少在這裡裝蒜,你不怕變老嗎?要不然,你為何費儘心思把金穀年引來,還不是聽溫澤言說她腦子裡有個什麼空間,裡麵彆有一番天地。”鐘意然揭穿他的虛偽道。
原來,薛安便是溫澤言的義父,當初他以書信把溫澤言誘來黃金島,又從他嘴裡得知金穀年如此強大的原因。
薛安認為金穀年是屬於天上的人,那個空間便是道家所說的法器,有儲物的功能。
可惜,薛安操縱溫澤言,致使他迷幻其中才得到的密報,等溫澤言清醒過來後,得知自己出賣了金穀年,一時想不開,竟然跳崖自儘了。
金穀年是天上人,那麼世上便有不老之藥。
薛安總想練出不老神丹,他今年七十多歲,看起來才五十有餘,比同是五十多歲的鐘意然看起來年輕許多。
而鐘意然年已五十多,依然貪圖美色,不僅采石榴子染白發,每半年就要換一張臉,負責動刀子的巫醫換了一批又一批,痛不欲生,而她越樂在其中。
所謂的選舉聖之焰不過是個幌子,是鐘意然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之私,特意讓八大堂口的人帶來美貌女子,凡是被選中者,她臉上的皮囊則會成為鐘意然的收藏品,身體則會被扔進大海喂惡鮫。
這些年,他們夫婦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年輕的性命。
薛安對這樣的生活厭倦了。
他想要得到生死不老藥,可他的藥丹隻能讓他看起來比同齡者更年輕一些罷了。
身體卻日益衰老。
“你說,會不會是溫澤言騙你的?”鐘意然冷聲道,“這世間哪有什麼神仙,金穀年那麼厲害的話,也不會隨意任我們打罵了。”
“那她製造出來的火藥跟鐵甲艦又怎麼解釋?”薛安反駁道,“溫澤言說了,那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除了這些,金穀年的世界裡還有能往人身上動刀子的機械家夥,還有看檢測到人肚子裡有沒有異物的輔助機械。”
“總之,我覺得你被騙了。”鐘意然冷笑,“金穀年真有那麼厲害的話,她現在還會半死不活地躺在那裡,任人宰殺?”
見他露出凝重的表情,她又道:“你不是想試探金穀年嗎,順便看看那小子是不是躲起來了?隻需聽我的話舉辦聖焰舉手,保證一舉兩得。”
薛安半信半疑。
可金穀年不醒來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兩日後,仙境一般的雲煙峰。
一千多名青蓮教徒的期待目光下,隆重的聖焰舉手如荼如火開幕了。
當看清楚架子上被獻祭的女人時,底下的人驚得捂住了嘴巴。
這回怎麼不一樣了。
關欣更是眼尖認出金穀年就是白氏。
難怪她不見了,原來是被捉起來當蔡祀活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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