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次,是高三那年,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流氓跟蹤沈襄,在周五晚上下自習攔住沈襄還動手動腳的,程時撞見,沒把那個男生湊的半死。
除了那一次,今天就是第二次。
程時麵色冷淡,桌上吃的他沒動,說:“跟周亦行打了一架,警告他,欺負我妹妹,誰給他的允許。”
程一怔住。
程時抬頭,繼續說:“我不光狠揍了他,他手底下幾個接洽的項目也都被我劫了,包括他最下心血的ak項目,旗下跟香水相關的並購案。他這回在錢上損失不止四千萬。”
他問程一:“滿意嗎?”
程一沒說話,她扭頭轉身走了。
再回來,程一手上拿著一管藥膏,她一扭一轉擰開蓋子,把程時手臂放腿上,擠出一點,給藥塗均勻。
程一塗著塗著,想起那天晚上,韓陸手臂劃傷的一道長口子,她看到了,不過沒在意。
那夜之後,她沒再找韓陸。
這半個月,她一個電話,一個信息都沒給他。
韓陸有時不忙的時候,他空出來,會給程一打電話,程一不接,她也不回。韓陸隻當程一在忙,他也沒多想,打不通就不打了,他也沒太多時間精力去想程一,他也每天都很忙。
韓陸不懂程一所想,他不知道,程一卻知道。
有些人,注定是被辜負,被遺忘的。
如果有期許,那就錯了。
程一給程時擦完手臂,她沒吭一聲,給程時倒杯水,須臾,她才開口:“哥,我跟周亦行扯平了,誰也不辜負誰,誰也不欠誰的。這麼長時間,我不是在鬨,也不是在冷暴力,沒有會原諒這回事,也沒有破鏡重圓這一說。”
程一笑了笑:“其實,我是更願意兩個人大大方方的坐下來,跟周亦行吃頓散夥飯的,兩方宣布和平分手。要比一方提分手,另一方糾纏不放要好的多,起碼好聚好散。如果周亦行爽快,跟我說一句,程一,咱兩就到這兒了,我都不會那麼恨他,我都敬他三分。可是,他沒有。”
“所以呢。”程時盯著程一問。
所以,她睡了彆的男人,主動上去貼,刻意勾引到手的。那個人,是周亦行睡過的女人的青梅竹馬,他喜歡溫淺予。
韓陸錯就錯在,他不該為溫淺予出頭。
溫淺予睡了程一未婚夫,程一就要還回去,睡了她溫淺予的竹馬哥哥。
公平,合理,誰也彆覺得誰卑鄙,惡心。
程一並不愛韓陸。
程時沒聽到程一說話,他也不管她,也沒太多精力定她身上。總之,隨便她想做什麼,隻要他能收拾,用錢能解決擺平,隻要程一不做違法害人的事,程時都隨她,縱容。
臨走,程一送程時出去,電梯口,她問了程時一個問題:“哥,你說,嘴硬心軟的姑娘,一哄就好的姑娘,憑什麼不被珍惜。”
程一說的輕,臉色平靜。
程時靜默幾秒,回答:“程一,這個世界上,找一個了解你的人很難,遇到是幸運,沒遇到就繼續找。你值得更好的人,周亦行並不適合你。忘了他。”
“程一,哥問你一句,知道什麼是愛嗎?”
“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打電話,告訴我你的答案。回去吧,不用送。”
程時走了,程一沒送。
她人就靠在冰涼瓷磚上,想很久,想明白了些什麼。回到家,程一拿手機,打給韓陸,但對方沒接。
程一站在窗口,低頭給韓陸發了一條消息。
【韓陸,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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