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想著什麼有些入神發呆,眼睛垂著,靜看桌麵。給人感覺,她身上有說不出的淡鬱。
寧輕注視著她,細細打量著程一的臉。她長得漂亮,第一眼給人一種驚豔美,不太愛笑,眼睛裡時常帶了點兒冷。
一個很美也很冷淡的女人,很吸引人。
怪不得厲川總開玩笑說,長得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可不是,就程一來這麼一會兒,就有幾個男客戶上門了。並非是來做紋身,而是找不同借口,想加上程一的手機號。
程一淡淡的笑,伸出並沒有任何飾物的細白手指,那是一隻彈鋼琴很好聽的手。
她手伸給那些人看:“我已婚,老公交給國家了。戒指今天忘戴。”
這話輕易就打發走了人。
寧輕眼睛眨了眨,微微一笑,佩服說:“長得太漂亮就是這點不好,走哪兒容易招人惦記。程一,你什麼時候換男朋友了?”
“嗯?”程一扭頭看寧輕,似乎沒聽懂。
寧輕起身去拿圖案冊,挑了幾個她認為不錯適合程一氣質的,翻給程一看,見人沒明白,她笑道:“什麼人呀,交給國家了,怎麼沒聽你說?軍人,兵哥哥?”
程一搖搖頭,“不是。就隨口一編的。”
寧輕點點頭,沒多聊,說紋身的事:“你之前選鳶尾花,法國人視為國花,代表著光明和自由的象征。而你選的紫藍色花語,卻是絕望的愛。這次,你打算紋什麼?”
“大地吧。”程一說:“陸地。”
寧輕奇怪的看了程一一眼,心想哪有人刻土地的,又聽到程一輕聲說,“顏色是火焰藍。”
陸地,火焰藍?
代表著一個人吧,男人。
寧輕不多問其中故事,她點頭,起身拿紙和筆就開始設計圖形,畫到一半,抬頭:“還在腳踝嗎,覆蓋住原先的?”
程一沉默幾秒,回答:“那個洗掉,這次,紋腰上。”
寧輕一怔。
等從紋身店出來,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到家,程一做了一頓簡單西餐,原本手拿胡椒粉的,想到寧輕叮囑不能吃辣這幾天飲食都要清淡,她就把胡椒瓶又放回去。
飯後沒多久,有人敲門,程一去開,門外站著程時。
程一臉上錯愕驚訝。
程時麵色冷清,一隻胳膊搭著西服外套,另一隻手上提著一份海鮮套餐,程一看他一眼,勾唇側身讓路,程時進門。
程時換鞋把東西拎茶幾上,外套放沙發上。
他回頭看程一,解襯衫紐扣,“過來吃。”
程一抱著手臂靠玄關,她說:“吃不了,這幾天忌嘴,你自己吃吧。”
程時手上動作一頓,皺眉:“生病了?”
程一沒說身上紋身的事,她淡淡嗯聲,“感冒發燒了幾天剛好。你怎麼有空過來?”
程時言簡意賅:“過來看看你。”
他忙,也是有一天歇的時間,才有空找她。
程一去紐約說要找程時沒找,她病了,怕身上病毒傳染給程時,就沒去。
程時坐沙發上,屋裡熱,他又把襯衫袖子卷起來,挽到手臂。程一走過來,眼尖的瞅到程時胳膊的一片青紫淤痕,她捏他的手臂湊近看了看。
“跟人打架了?跟誰啊。”
程時不是衝動會跟人打架的人,程一盯著程時眼睛,“哥,你多少年沒跟人動過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