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韓陸見完麵,程一回到家洗澡,煮麵,說不清楚心情好在哪裡,總之內心裡少了一處鬱鬱寡歡的不爽。夜裡睡覺做了一個夢,夢裡有狐狸,有刺蝟,狼,也有兔子。
程一自己是那隻刺蝟,她在森林裡爬,草叢裡穿,好不自在。
有天,她遇到了一隻狐狸,和他成了朋友,她就縮起來刺,和狐狸相依相偎。
然後,有天來了一隻兔子,白白的毛,漂亮的耳朵,狐狸被吸引住了。有天,她發現狐狸不見了,就森林裡找啊,在狐狸洞裡找到了。他窩裡,還有隻兔子。
她失落的自己走了。
沒多久,森林又出現一隻狼,她怕狼吃它,齜牙咧嘴,狼不傷害她,還伸出爪子摸她的腳。後來,她就喜歡上狼,把自己肚皮敞開,身體最柔軟的東西露給狼。
有天夜裡,森林儘頭來一隻毛色雪白雪白的兔子,眼睛紅紅的,狼過去蹭蹭那隻兔子的臉,然後狼突然回頭,眼神嗜血,猛的撲過來就咬刺蝟。
刺蝟滿肚子的血,狼攻擊她的肚子,活活把她往死裡咬。刺蝟疼的蜷縮在一起,眼淚和血把草地染紅了一大片。
她的肚子,腸子,心,肺支離破碎,慘亂不堪的流出來,身體到處都痛要命……
她就快死了。
半夜,程一猛的從夢中驚醒,腦門一身汗。
她心口跳的厲害,五臟六腑都隱隱疼,她著低頭,長發垂下來,遮住蒼白的臉。她手摸摸肚子,沒流血,原來是個夢。
程一汗淋淋,渾身不得勁,她起床衝澡。
結果,一泡兩小時。
第二天,程一起床就不舒服,腦子昏昏沉沉,她一量體溫,三十八度三。
得,又發燒了。
家政阿姨照顧了程一兩天,第四天才好。病了幾天,程一身體輕了一大截,走路都虛。這天下午,程一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晚上要出去一趟,今天是沈襄生日。
沈襄二十六歲生日地點在一家私人會所,很多朋友都來,關係也都不錯,部分是攝影師,程一有的認識,以前打過照麵。
路上堵車,程一車開的也不快,來晚了。
一進門,屋裡的人齊齊看她。
程一長得漂亮,今天出門破天荒的穿了一件白裙子,外麵搭淺衫,長卷發散腦後。加上她感冒有些沒好透,氣質少了平日淩厲,多一分柔軟感,一眼看上去,就像曾經的初戀。
有在座的男士,第一眼見程一,就明白了什麼叫一見鐘情的心動。
可惜,程一沒給一眼。
沈襄最先注意到程一臉色,她提著裙子邊角走過來,摸程一的頭,“生病了?怎麼看著你臉色這麼的差。”
程一笑:“沒事,做噩夢嚇病的。”
沈襄嬌嗔的給她一眼過去,她轉身給程一倒杯熱開水給她。沈襄旁邊坐下來,程一看了一眼屋子的人,認識的,不認識的,卻沒見程時。
“我哥呢,沒來嗎?”程一問。
沈襄眼神柔軟,笑一小,柔聲道:“來了,出去接電話了。你也知道,你哥一年到頭忙的跟什麼似的,他今晚能挪出時間來,我還挺滿足的。”
程一瞧沈襄的樣,覺得她這回算是真的心甘情願栽了。想到中秋節那晚,程時給沈襄打電話說他有急事處理工作,不能陪她,沈襄臉上由笑變成失落的表情。當時,程一還覺得自己親哥挺渣的,眼裡除了事業還是事業。
他把沈襄放在第二位,工作第一。
不然,也不至於長期異地分居,兩人感情變的脆弱敏感,以至於有第三者出現。再相愛的一對情侶,久了,也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和各自身邊其他人的誘惑。